越级通知基层县,先发文件把地市建制全撤了,不然我会要求毕遵下辖各县拒申委办公厅电话!
那位申委副秘书长何尝不知道缪文军此举有打狗给主人看的意思,也不辩解,全程赔着笑耐心听完随即若无其事继续伏案工作。
不向申委秘书长王辰汇报?想多了。常委班子里缪文军排名虽低于王辰,但官场讲究的是“势”,眼下缪文军处于上升之势,而王辰则是日落西山之势,因此就算汇报了,王辰也不可能出面替自己做主。
那么,能不能向申委书计宇文砚汇报?电话也是他安排打的。
更不行!
宇文砚不直接打给缪文军,而安排副秘书长;缪文军明知宇文砚做的指示,却打电话大骂副秘书长,均有异曲同工之妙,即:
在两位省领导的较量当中,副秘书长发挥缓冲作用。
也就是说,夹在省领导之间受委屈、挨骂就是副秘书长和秘书们的职责,否则单单写材料人多得是,每年各大院校那么多中文系学生毕业呢。受了气还不能声张,不能到处乱说,必须保持微笑自个儿默默承担下来。
有个典故:唐代武则天时期监察御史娄师德胸怀宽广,尤其以能够忍让而青史留名。他弟弟被任命为代州刺史,上任前来辞行,谈及忍耐弟弟说如果有人往我脸上吐唾沫,我会自己擦掉而不跟他计较。没想到娄师德告诫说这样不行,你要是擦了人家不是更生气吗?应该让它自然干了才对。
这就是成语唾面自干的由来,活脱脱反映了秘书这个特殊群体的窘境。
缪文军当然也猜到挨骂的两位不敢告状,但无论如何“缪常委很生气”的风声肯定传到省里了。
缪文军要先营造声势,然后等关苓那边动静,时机一成熟就奔赴省城展开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