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协议等书面东西说话,对吧?县里规范整顿的另一方面是加强砍伐配额管理,俗话说靠山吃山,商砀境内林木资源丰富,虽说有砍伐配额限制但有关部门对森福这样的用料大户睁只眼闭只眼,一是砍伐数量严重超配额,二是费用收取也就象征性意思一下。由此产生的负面影响是厂内木料严重浪费,工人偷拿私带屡禁不止,那是题外话了。严格配额管理后,森福用料数量陡然下降,成本却快速上升,几个因素相结合便萌生退意。”
白钰点点头:“那么老黄所说的内部管理矛盾就是工人偷拿私带吧?工厂原料供应少了必然加强管控,个别工人还抱着不拿白不拿的心理,难免产生冲突,是不是这样?”
“表面看是这个情况,但实际存在很大出入,”黄常稳道,“偷拿私带现象确实有,不过都是些边角残料,有些说实话拿回家根本派不上用场;而且这里面还有个情况,森福厂从创建之日到现在17年里没涨过一分钱工资!”
“哦,是吗?”白钰惊讶地问汪大红。
夏艳阳道:“是的,我在商务局看过报表,里面就是这么描述的。”
黄常稳道:“工人们经常闹着涨工资,厂领导说厂子的经营状况大家都晓得,实在不可能增加成本了,要不以后厂里多砍些木头挑中间部位用,边角料就给大伙儿权当补贴了。这是11年前厂领导的原话,我可以找起码20个工人作证。”
“大致背景我已经清楚了,现在工人们的诉求是什么?为什么激化到围殴县委书记的程度?难道工人同志们不知道这是犯罪行为么?”白钰问道。
黄常稳道:“我们当然想厂子继续生产,好死不如赖活么;但投资商一定要解散,也可以,人家开厂为了赚钱,17年了都没赚到钱当然要走,但走之前要把账算清楚。一是工资,从去年上半年宣布解散到现在,厂子没发一分钱生活费,社保、医保等等都停交了;二是补偿费用,工人们为厂子卖命了这些年,不能说解散就解散吧?不管叫遣散费,还是补偿费,反正要有个说法是不是?”
“厂领导和投资商什么态度?”
“就是一付你们死活跟我没关系的态度,问急了两手一摊,说仓库里还堆了些木料你们拿去分了,其它别想!”黄常稳道,“我们找县里,所有能沾边的部门都找了,你推我,我推你,象串好似的都说是企业内部纠纷必须协商解决,正府部门不便介入……今晚把俞书记堵在医院,没想到他也这么说,我们真被逼急了,逼上梁山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