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老伴去世后他这一系后嗣无人。断香火在大家族内部是很没面子的事,性格孤僻的他断然辞去族长主动搬离郑氏家族聚居的村落,独自居住在牛湖厝潭头坑。
这些年前郑氏家族始终惦记着他,逢年过节都派人前来看望慰问,家里缺什么补什么确保他生活无虞。但郑阿华口风极紧从不在邻居们面前提及身世,加之这一带有威望的宗室家族与郑家有隙,故而此事瞒得结结实实无人知晓。
郑阿华宁死不回郑氏家族,他自觉没脸面回去,任由拆迁队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肯松口,更不可能向郑氏家族求援免得正好被带回去。
现在郑阿华究竟怎么死的已非重点,重点是曹子豪捅了马蜂窝。
不出两天,曹子豪的家、公司窗户被砸得没一块完整玻璃;汽车仿佛车祸现场,从里到外喷涂各种颜色的染料;所有门的锁眼都被用胶水堵得死紧。
曹子豪手下小弟、参与恐吓和搬迁的,没被拘捕前的晚上被一伙身份不明者堵在巷子里揍得奄奄一息,因此拘捕他们实际上是某种意义的保护。
镇府大楼、村委会等因“不作为”也遭到多方攻击,一时间要求不称职镇村两级干部“主要辞职”的呼声铺天盖地。
当拆迁队工作队被警方拘捕到14人、曹子豪在省城秘密包养的小三被人肉搜索并发到网上后,他终于顶不住了,一如二十年前那样逃之夭夭。
曹子豪一走了之倒干脆,烂摊子还得各级正府来收拾。在郑氏家族号召下,银秋滩高架桥工程各个工地都有大爷大妈们静坐,堵住工程车和施工人员进场,扬言郑阿华的死没有说法决不罢休!
就在事态一再扩大闹得不可开交之际,屠川发又烧了把火。
鉴于白钰与屠郑雄针尖与麦芒的对峙,官场经验丰富的屠友军提醒屠川发千万别轻举妄动,乖乖退守港口赚些安稳钱,避过风头再说。
问题在于,生意场顺风顺水惯了的屠川发哪里识得官场险恶?他根本不觉得这些年来生意做得大、钱赚得多离不开屠郑雄,相反,满脑子以为自己是商业巨子,此外“大钩”也立下汗马功劳。
那天傍晚屠友军等公安分局班子成员由警车护送安然撤回港口,晚上集体杯葛市纪委、市公安局召集的会议,周一上午庞森亲自打电话给屠友军了解情况,不痛不痒要求“下不为例”,事情似一阵风便刮过去了,风平浪静。
周一申委省正府下发红头文件虽说对管委会组织人事权作了限制,明眼人都看得出省里在拉偏架,总体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