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他直接带她离开吧。
把她带走,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明天他去送她上考场,出了考场他就把她直接带走。
带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找一个隐秘的小岛,世界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那一刻,陆屿白知道自己疯了。
在晴安以为陆屿白彻底不要她的时候,陆屿白其实在心里压抑着这疯狂地念头。他手里握着红花油,他给自己数了最后的十秒钟。
最后十秒钟,倒数倒计时。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
吱呀——
楼下的大门敞开了。
屋外的暴风雨狂飞。
陆屿白捂着脸。
指尖被眼尾滚落下来的泪水,湿润了。
晴安。
再见。
……
……
……
*
离开的第一年,陆屿白过得很不好。
他每天都在想晴安。
想到骨子里。
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全都是她的身影。
想她的时候,他就去翻翻她过去的试卷。
那都是,他带过来的,一张接一张。
时间过去了一年、两年,时间从不停留脚步,光阴在曾经散去了油墨香味的试卷上,烙印下了岁月的泛黄。
一年又一年,岁岁年年。
陆屿白终于知道,她真的已经离开他很多年很多年了。
她过得怎么样?
这些年?
晴安大二那年,因为参加一场国际物理竞赛,在异国他乡的欧洲,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发着烧,发烧到了39℃。
那次,陆屿白飞去了欧洲。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在竞赛选用酒店的对面。
默默看着那扇亮了一晚上光的窗户。
那天雪下的很大。
晴安道同伴们去问主办方要药,可是远在异国他乡,晴安的体质又独特,发了烧只认那一种感冒药,感冒滴丸。
有人给晴安的同伴打了个电话,说是在英留学的留学生。
手里有一盒蓝盒感冒滴丸。
那是陆屿白匿名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