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的深处正不断泛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没完没了地往外冒。
内心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那双无神空洞的眼眸又有了一丝的光亮。
“雨筠,雨筠呢?”他竭力地嘶吼,双眼通红。
雨筠向来和阿月形影不离,她肯定知道阿月如今在哪里。
宴栩发疯似的嘶吼响遍了整个宴府。
半晌,一个丫鬟瑟缩地低头回应:“雨筠姑娘已经好几日没瞧见身影了。”
怎么可能……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找,都给我找!”
宴栩一甩袖,丢下这句话。
那丫鬟吓得头都快埋进了地砖里,连忙哆嗦着点头,随即匆忙退下去了。
不久,宴府主母自缢的事闹得京城满城风云。
南家誓要为自己女儿讨回个公道,请求贬斥宴栩的折子像雪一样飘进了宫里。
一边是肱骨之臣,一边是得力将领,听说皇帝为此事也是左右为难。
宫里只得先将此事按下不提,试图等着宴南两家私下解决。
可南家摆明了态度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联同言官在朝廷上日日声讨宴栩逼死发妻的罪行。
最后皇帝实在不堪承受。
有日下朝后,宴栩被一位公公喊住。
他转身一看,发现来人正是皇上身边的统管苏公公。
“宴将军请留步,陛下有要事需得和宴将军商量,还请将军随奴家移步养心堂。”
闻言,宴栩心下了然。
养心堂内,丝丝缕缕龙涎香从那顶香炉里飘了出来。
传闻中的九五之尊就坐在上堂的那把黑木金丝龙纹椅上,原本不怒自威的他似乎也有些疲惫。
“听说前段时日你夫人自缢了?”
宴栩微微阖上微红的眸子,竭力忍住内心翻涌的酸涩,低沉地吐出一个字来:“是。”
皇帝抬头看了看她,随后叹出一口气来:“罢了,南家如今就想讨要一份和离书,你给就是了。”
此言一出,宴栩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全身血液都停止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上座的人,眼神里满是震惊。
皇帝略微沉吟,反问道:“怎么,一份和离书也给不得?”
宴栩缓慢地低下头来,一字一顿答:“陛下赎罪,微臣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