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评价的四个字:口风极紧。
三人边喝边聊,一个多小时后陈皎先行告辞,因为明早要将傍晚完稿的材料提交领导审查,需提前到单位做些准备。屋里只剩下燕慎和方晟,两人更随意些,燕慎半倚在炕头,拈了粒葡萄扔到嘴里,道:
“刚才的考验别怪我没事先透露,是他临时决定,说来说去还是心里不踏实啊,请方老弟理解。”
方晟点点头:“换作我也会再三掂量,无论铺垫得多么巧妙,并不能掩盖公然推翻骆常委定论的实质,想必陈常委也顾虑重重。”
燕慎突然跳下炕,谨慎地关好门窗,郑重其事道:“国外评价这届领导班子是‘经济内阁’,有道理也没道理。有道理是因为一号首长傅首长原是总理,抓了五年宏观经济;二号首长桑总理和陈常委都来自于南方经济大省;家父则是经济学教授;只有骆常委是传统政工出身。”
燕慎陡然聊起即使在京都都讳莫如深的高层政治,方晟深知他是真心信任自己,有意剖析当前和今后政坛走向,当下凝神倾听。
“撇开具体分歧不提,五位常委大致有三种倾向,一是以傅首长和家父为代表的统筹兼顾派,也就是国外所称的京都派,即长期在京都工作,专注于宏观经济研究,具有较强的大局观和全国一盘棋意识;二是桑总理和陈常委为首的外向经济派,即沿海派,两人都在沿海发达省份深耕几十年,具有强烈的开放意识和全球一体化思想;三是骆常委代表的保守派,”说到这里燕慎苦笑道,“按常理京都派和沿海派应该经济理念相近,而将保守派排斥在外。其实不然,因为京都派与沿海派所持的发展方向有本质区别,在二票对二票相持不下的情况下,骆常委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一票!”
“噢,竟有这种事?”方晟惊呼道,“那个老家伙反倒成为香饽饽!”
“是啊,香饽饽,”燕慎无奈摇头续道,“现在你该明白陈皎为何在已经决定帮你翻案,还临时玩了这一手。陈常委内心是矛盾而彷徨的,迈出这一步等于失掉骆常委今后的支持。”
方晟不安道:“为我这个小人物而大动干戈,至于吗?”
“江业新城在陈常委眼里连小棋子都算不上,官至那种地位哪会在意一城一池得失?他通过陈皎结识你,继而支持江业新城翻案,固然有惺惺相惜、伯乐赏识千里马的因素,更重要原因是向你背后的传统家族势力示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晟这才悟出陈常委此举隐含的政治算计!
“众所周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