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类似情况是明令禁止的,副部级以下连秘书都不准带,只身赴任,就是防止形成小圈子、拉帮结派等情况的发生。
特殊情况下,如援边支疆等为防止各种不适应可以带秘书,如陈皎把程庚明带到原山;反之沈直华从白山到三相则有被贬的性质,就孤零零前往。
话说仕途被贬等于从此走下坡路,谁还乐意跟在后面?
下午课堂里很多学员明显心神不宁,脑子里都在思考同一个问题:如果只有一个名额,我会带谁?
方晟则照例听得很专注,这个问题之前已经想过——不把鸡蛋放到同一个篮子里,所以原则上不考虑带黄海系干部,既然何超愿意继续跟自己那就保持秘书的连贯性吧。
离结束还有五天的晚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有位学员悄悄跑到学校后门与秘书接头,拿当天布置的一千字学习心得,被埋伏在暗处的辅导员当场抓获!
考虑到这位学员平时表现还不错,在班上年纪偏大,而且一个月学习临近尾声,辅导员也没真的如开学第一天警告的那样来个一票否决,而是采取较为温和的写书面检查并在全班当场检讨的方式。
虽说躲过一劫也的确很难堪,可怜的学员平生都没经历过此等羞辱,读到最后泪水涔涔而落,难过得不能自抑。
坐在下面的学员们也心有戚戚哉,反省自己偶尔的过失未必没落到辅导员眼里,倘若也揪到台上读检查丢人现眼也罢了,倘若夹到档案里那可真是终生污点!
由此又衍生出一个新问题:谁是告密者?!
辅导员提前埋伏,说明对这位学员接头时间、地点了如指掌,提供情报的必定是学员里的某一位。
其实没有必要——党校学习不过是组织培养的必经程序,不存在淘汰,告密者除了遭受普遍道德谴责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正出于同样想法,这位学员请秘书代笔的事并不十分刻意地隐瞒,同宿舍、同桌以至于座位周围的学员都清楚。
追查告密者已无意义,但此事极大地降低了学员间的互信,剩下几天里气氛因此变得更加沉闷,前期偶尔的戏谑、玩笑几乎绝迹,所有学员都巴不得赶紧结束。
似乎校方有意为之,卫君胜所在的八月中班总比八月上班晚半小时,方晟煞费苦心想跟他聊聊都找不到机会。
倒数第三天的晚上,八月上班组织笔试,形式为开卷,整张卷子全是论述题,方晟从开考铃声响起瞬间写到收卷,手腕累得都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