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白县长,实不相瞒以我过去积累下的清誉,在乡长位子上什么都不干也能混到乡党委书记,说不定退休前能享受副处待遇,这就是我一眼可见的人生。但我是土生土长的渑泉人,从小到大亲眼看着祖辈、父辈、我这一辈、下一辈循环往复地穷下去,有的亲朋好友一生没出过渑泉镇,还有的几十年了没见过抽水马桶,想到这些我的心都在颤抖。我好歹也做到乡长位子,我最朴素的想法是在有生之年竭尽全力,让家乡面貌得到改观,让我的父老乡亲生活条件有所改善!白县长,我不是赌,而是诚心诚意去推动,我没有半点想借助政绩来提拔的念头!”
白钰久久看着前方山峰,半晌才说:“安行,你越这么说我心里越没底——反之你有哪怕三分之一为了提拔,我都能放心。”
“啊,白县长?”史安行愕然看着对方。
“为了提拔,你会把事情考虑得很周全,兼顾到方方面面关系,尽量不留后遗症以免遭到后任诟病;为了家乡发展,你是义无反顾的,到某个时点某个环节你会拍桌子说尽管去做一切后果由我负责,你会以一己之力扛下所有责任!你看看,我能放心吗?”
白钰笑道,“安行,不要太紧张,也不要太执著,我们边看边讨论,如何?”
史安行点点头:“好,好的。”
从山脚往深处开了三四里,前面全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于是弃车步行,径直向鱼嘴坪方向前进。
山谷里狭窄难行,而且越往深处越窄,山谷口还有四五米宽,几十米后剩下两米多,再往前跑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两侧则是滑溜溜高可攀的山壁,黑压压给人沉重的压抑感。
“这段路工程量很大。”白钰道。
“我找专家过来勘查过,高烈度炸药开道成本很低。”
“道路平整呢?”
“山路工程集团有专业碎石、挖掘、磨平等功能为一体的重型机械车。”
说话间来到山谷尽头,史安行示意左拐,白钰听到隆隆水声却向右拐去,只走了七八米再右拐,被扑面而来的水珠泼了一身,定睛看原来是道二十多米高的瀑布挡住去路!
瀑面宽七八米,从断崖上急泄而下,轰隆隆的水声响彻山谷,下面水潭则旋着无数漩涡。
定睛欣赏良久,不禁回忆起在苠原几次与蓝依畅游绿河谷大瀑布的美好时光,转眼数年就过去了,真是时光荏苒啊。
蓦地右侧传来一声女孩子的尖呼,紧接着瞥见一件红衣浮在水面顺着激流汹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