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也没闲着。
虽然白钰和宋楠很低调地住在酒店,并不参与黄家大院出面组织的宴请和活动,还是有老军头、老首长、老领导们打听到消息,或叫到房间里密谈,或假装散步时偶遇,唏嘘感慨并关切怀念。
得出的普遍感觉是,军方老同志对京都方面下发零号专案组两个红头文件,超常规严厉处理白樊为代表的传统势力很不服气,言语间暗示要伺机翻案,要给予白樊两大家族“公正的历史评价”。
有两三位大区级老首长甚至扬言“等姓朱的退下来上门理论”,“枪都没摸过鼻子插葱就能装象”等等。
事后宋楠忧心忡忡道:“今上大概没料到此举造成军心不稳吧?还是基础太薄了。”
白钰道:“我的理解是帮继任者排雷,今上出身平民,放眼局内有希望上位者恐怕在军方那边都没太多倚靠,唯下来前快刀斩乱麻,把体制内盘根错节的一些矛盾和障碍清扫干净。”
“排除继位者是今上意中人,不然凭什么?”
“凭的是对国家和民族的责任意识,到他们的位置目光、胸襟、意志非寻常可比,我相信今上的智慧不在爸爸之下。”
宋楠点头承认:“那是当然,当年爸爸最低谷最倒霉的光景就是今上主动相助,单凭那份厚道仁义就值得交朋友。”
“当年我妈妈在黄海时对他们帮助也很大,你提到厚道仁义,据说今上应该一视同仁,可为何乱棍横扫连你妈妈都被牵涉到呢?我感觉他在下一盘大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是嗬,大到我们的层面无法理解……”
说到这里宋楠突然想起什么,道,“我跟陆楷单独喝过几顿酒,有回闲谈到中原正治生态和权力格局时帮我解开个谜,关于爸爸——以前我总想不通爸爸在渚泉基本抓到固建重工要害,为何最后关头轻轻放过?因为陆楷不知我的底细,觉得我跟中原毫无联系,酒兴上头便敞开来说……”
白钰回忆道:“小贝透露与于道明打听来的情报有关,但具体情况也语焉不详。”
“于道明的情况不外乎固建重工背后老东家,如今骆老都死已不是秘密,”宋楠道,“其实还有另一方面压力,即当时原山申委主要领导察觉到爸爸锲而不舍地追查,于公于私都要保住这面大旗,因为固建重工一旦倒下将是整个原山无法承受之重!迟顺鑫遂联合中原四省申委书计到桑首长面前狠狠告了爸爸一状,说爸爸抓住省属国企历史问题小辫子不放,对整个中原地区都造成非常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