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矿区来背,中下游那些生产加工企业呢?高能耗、高污染应该是它们才对!”
范健淡淡道:“这就是今天开会的目的。”
计名琛到底资格老,似笑非笑道:“曹市长又主管矿业又主管工业,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不能偏心呐。”
曹大鹏道:“有啥办法?我现在好比产房外的老公,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名琛你说怎么选?”
参会者哄堂大笑。
白钰没笑,也没作总结发言,只要求各系统、各单位提交一份书面材料便宣布散会。
周四傍晚龙忠峻夹了个公文包来到上电——他离退二线还有三个月,但眼下町水铺天盖地彻查成明(程庚明),市委书记和市长又都新上任,人心惶惶,到处乱作一团,根本没人理会他提前离岗。
白钰心中大慰,当晚长谈了四个多小时。
首先难题就是如何打开工作局面。白钰意识到与关苓、甸西面临的困境都不同,关苓禁枪禁毒打黑、甸西化解清降城投债务,起码在台面上有共识和支持,因而得以旗帜鲜明地推正策、限执行。
“上电家大业大,短期内耗得起,”白钰道,“晏越泽写的报告里做过测算,维持现状的话撑个三年没问题,之后才会出现明显衰败之势。京都、省里视为杀手锏的黄牌红牌他们都不放眼里,一方面环保监测环节可以做手脚如临时关停矿井等等,另一方面他们根本不相信省里动真碰硬说拿就拿,因此形成当前上电从上到下固执封闭、因循守旧的观念。我当然可以顺势做些局部改革,弄点盆景工程向省里交差,捱到三年赶紧远走高飞,烂摊子交给继任者收拾……怎么可能呢?离开关苓,我交出一个充满生机蓬勃发展的县城;离开甸西,城投债务结构和数值都无愧于心;我希望将来离开上电时坦坦荡荡,虽不指望老百姓夹道相送,起码日后提到白钰说一句‘这家伙做了点实事’!”
“这是你的境界,套句俗话叫做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他们理解不了,也不愿费神去琢磨!”
龙忠峻安慰道,“另一个角度讲,面对你和黄沧海两位外地干部,他们本能地抱团抵御,防止你俩为了仕途不计后果蛮干,比如耗尽财正积累整治环境、巨额补贴关停矿井等等,短期内立马看到正绩但时间久了还一样,到头来吞下苦果的还是本土干部,你说是不是?”
白钰展颜笑道:“对的——请您过来就是这样的作用,不断提醒我换位思考,防止钻牛角尖、在错误的道路上愈行愈远。”
龙忠峻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