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复反问道:“于家大院有谁听我的,你?尧尧?小贝?楚楚?找我有何用?再说楚楚哪里晓得固建重工水多深,主导此事的八成是白家那孩子吧?”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不服不行。
“他们打算如何解救黄鹰?”于道明单刀直入问。
“那边既已知道与于、白两家有关,怎会跟我讨论?但黄鹰案是盘大棋,俩孩子落子不是时候,让各方弈棋者都很被动,目前尚处难解的僵局。”
“小换届卡位战?云复又象过去每届前一样四处奔走吧?”于道明嘲讽道。
于云复自失一笑,道:“忙忙碌碌,一事无成,在道明眼里好像笑话吧?可你要相信一点,存在即合理,倘若体制和遴选机制完善到没有拾遗补缺空间,那将是我们这些人永远退出的时候。道明客观冷静地想想,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于道明语塞。
于云复慢慢转身,边拉书房门把手边自言自语道: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世间岂只有一个固建重工?打死它出了口气,然后呢?说了无数次大局观,哪次用心听过……”
说着头也不回蹒跚离开了。
于道明呆呆坐在座椅上久久没动弹,艰难地思索一个问题:人与人之间境界差距。
他可以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比于云复差一截,不管分析和判断事情的高度、深度、广度,还是提炼及领悟力;他也清楚自己与范晓灵、俞晓宇、明月相比,缺乏在省委书记这样战略位置的历练,别小看短短数年,那才是真正完成仕途飞跃升华的必修课。
他搞不明白的是,同样都比自己高明,那么于云复跟范、俞、明等人的分歧点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