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过去了,城中村只完成三分之二搬迁,正府却为搬迁工作停滞以及产生的上访、纠纷、交通、后勤供应等麻烦陷入无休止的泥潭之中。而且由于城中村形成的阻滞,令得地铁工程、雨污分流工程、高架连结线工程等进退两难,都堵在这带寸步难行。
“甸宝城投拆借来的钱单单花在城中村已有三十个亿,而且每天都在烧钱却看不到希望,”韩委恨恨道,“破烂混乱的拆迁现场有的住人,有的空着,有的偶尔有人,治安状况糟得一塌糊涂,每天夜里在这一带打群架的、贩毒吸毒的、约炮的,还游荡着数目不小的男同……唉,甸松村中村就是烂到骨子里的疮疤,惹不起动不得……”
荀礼源接着介绍道:“为解决城中村搬迁矛盾,邵市长先后十多次召开现场会、电视座谈会,会同有关部门倾听群众意见,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但俗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一缸酱,每次努力都被一撮子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扰乱,最终还是回到对抗拆迁的现实。”
“要不是城中村工程一拖再拖,相关项目迅速完工并形成良性循环,根本不会发生180亿城投债券违约危机,邵市长也……”
韩委脸色黯然地摇摇头,似为邵市长的遭遇而惋惜。
白钰刚刚暗赞韩委难得的官场同情心,谁知趁韩委去厕所时荀礼源悄悄说多次城中村暴力抗拆和群体事件中,警方执法过软一直遭到外界质疑,客观上造成养虎遗患、纵容包庇的事实,这也是正府方面屡次下决心却始终无法彻底解决的根本原因。
噢——
白钰微微颌首,心想甸西官场真是错综复杂,敌我难辨。
深入城中村腹地,却见大多数房屋都东倒西歪,要么破堵墙,要么房梁全都揭开,要么门窗被拆,少数有住户的都躲在家里警惕地打量这群不速之客,远处废墟则人影幢幢,不时出没手执棍棒的汉子。
“同志们注意紧跟大部队,千万别落单!”韩委明显有些紧张,低声关照道。
白钰笑道:“和公安局长在一块儿都不安全,甸西就没法落脚了。”
韩委不安地说:“白市长有所不知,甸松城中村是甸西最大的老城区,历史悠久、居民地人口密集,很多——公务员、警察、保安都出身于此,或家里有亲戚朋友住这儿,所以……怎么说呢,给执法造成非常大的难度,有时候真有刀砍不下去的感觉。”
大概猜到迟早有人要在新领导面前告状,韩委索性把话说在前头。
“我们的公务员和警务队伍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