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要紧的就是一个快字,关中各处驻军与皇帝貌合神离、各怀心机,调动部署慢慢腾腾各种延误,但这种状态不能持久,否则等同于公然谋逆,那还不如干脆依附晋王还能获得一个“从龙之功”的机会。
等到朝廷军队部署完毕,身后又有薛、刘、郑三支军队紧追不舍,迟早陷入重重包围,回天乏术。
孰料李治却摇摇头,对门口的禁卫道:“马上将萧、褚、宇文、崔等人叫来议事。”
“喏。”
禁卫快步而出。
尉迟恭随着李治回到书桉一侧坐下,急道:“军情如火,殿下岂可心存侥幸?万一局势骤变,那可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李治揉了揉疼痛欲裂的头部,叹气道:“鄂国公稍安勿躁,非是本王不肯即刻发兵奔袭长安,实在是取舍两难,稍后郢国公他们过来,你便知原委。”
尉迟恭一头雾水,却也不好再问。
没一会儿的功夫,萧瑀、褚遂良、崔信、宇文士及等人匆忙赶来,都已经知道身后薛、刘、郑联军已经打算强渡霸水衔尾杀来,故而俱是面色凝重。
相互见礼之后,分别落座。
李治看向宇文士及,急切问道:“那边可有答复传来?”
宇文士及摇摇头,花白的眉毛紧蹙:“暂时未有消息。”
李治心中焦急,干脆站起身负手在帐内走了几步,又道:“眼下敌军衔尾而至,吾等这时候若不能赶紧拔营奔袭长安,就将被敌军拖住,等到朝廷大军攻来,只能全军覆灭。”
宇文士及岂能不知眼下情形之凶险?但依旧摇头:“若是没有那人的依附,就算此刻咱们抵达长安城下又能如何?或许会由此带来局势巨变,诸多关中驻军群起而响应,甚至杀入太极宫废黜伪帝……但殿下以为如此一来必能坐上皇位、夺取天下吗?”
李治闷声不语。
尉迟恭已经明白了,李治之所以明知拖延之凶险却依旧不能下令即刻开拔,是因为已经在长安联络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一旦得到这个人的全力支持,会使得局势彻底扭转。
萧瑀在旁边叹息一声,道:“殿下,郢国公之言不差,言不差,眼下就算您在那些野心勃勃之辈的支持下杀入太极宫,也未必就能得到他们的拥戴顺利登上皇位,如果有万全之法,值得冒险。”
所谓的冒险,就是等。
任凭敌军从后掩杀而来,也要等到那人的回复,而后才能奔袭长安。
李治岂能不知宇文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