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父眼眶里噙着泪水,说话声音哽咽。
两夫妻的反应印证了刚才他们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自己亲生儿子摔成泥都能认出来。”
回到四楼,缓了好一会彭母才幽幽睁开眼。
叶枫适时递上《解剖同意书》。
夫妻两看清楚标题,立刻出手把薄薄的几页纸推了很远。
“究竟是谁害死了我儿子!我要让他偿命!”
彭母声嘶力竭。
“想查清楚你儿子的死因就要解剖,彭潇是非正常……”
“我不同意!”彭母打断了黄友成的话。
“彭潇是非正常死亡,就算家属不同意,我们认为有尸检的必要依然会进行解剖,结果没有区别。”
“如果你们想尽快知道真相,希望你们配合,签下这张同意书,把彭潇最近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们。”
彭父一把抓过同意书直接翻到最后页,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叶枫把印泥盒推到他手边,彭父重重摁了两下。
白纸黑字的同意书上,鲜红的手指印旁迅速落下几滴湿痕,来不及扩散在纸上汇集成了一个小水洼。
“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上八点过,老师经过发现报的警。”
“不是在宿舍楼里?”
“不是,在学校一处正在整修的教学楼工地。”
“我儿子不可能半夜一个人跑那里去,一定是谁叫他去的,一定是谁叫他去然后推下他的。”
彭母斩钉截铁对于警察还没查明的死因下了定论。
“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今天通知你们后这么晚才来?”黄友成询问。
两夫妻的反应不太正常,所有异常情况都可能藏着难以察觉的线索。
彭母无业在家,彭父在外开出租,一家人并不是住在饶安,是住在距离饶安开车四十分钟的县城。
彭家经济条件算不上多好,也不算穷,生活过得下去。
不至于捉襟见肘,但是也要精打细算,特别是彭母还爱打麻将。
牌技不佳,十打九输,还天天都要去。
彭母接到警方电话后,自己没主意立刻通知了彭父。
彭父刚拉了一个活往另一个镇上走,开着车没听太明白,加上彭母接电话时刚起床也没听太明白。
这一合计,彭父认为彭母遇上了诈骗,于是就有了给叶枫打电话骂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