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倒数第二棵法国梧桐下。
树叶茂密,这种树一到春季就开始疯长。
大雾又那么浓,距离几百米,看不清这里悄悄停下来一辆车。
晴安已经开始手抖了,惧怕参三分。
更多的,却是做错事的苦涩。
她让他失望了吧。
他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安醒回头看了眼满脸写着心事的晴安。
忽然就说道,
“神明街的监控记录已经全部给删了。”
晴安一愣,抬头望着安醒。
这个男人和陆屿白是两种长相。
如果说陆屿白是严格与认真的代表,
那么安醒就是狂妄肆意的招牌。
安醒笑了笑,手背着头,闲散地继续拖腔拉调道,
“有点儿意思,从A一中门口接你走的那辆车,也刚好避开了A一中监控扫射的范围。”
“这样一来,你找个好一点儿的理由,完全就可以蒙混过去家长的斥责。”
“至少能躲一点儿责骂是一点儿。”
晴安:“……”
她伸手,推开了车门。
最后还是扭头再次看进去,问车里的两个人,
“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安醒眨了眨眼睛,季斌仰头闭目养神。
“这不是怕你回去,被打么。”
安醒悠悠道,
“这么漂亮个小姑娘,被打了,多么惹人怜香惜玉?”
晴安莫名有些懊恼上头。
她甩了门,阖门声在夜色浓雾中发出沉闷的力量。
安醒浑身一震,摸了摸鼻子,望着那个从后面往前走来,又逐渐走远的蓝白校服身影。
回过头来,还是用口型,对着他们无声说了个“谢谢”。
季斌良久才发动车子。
声音很沉,其实并不用担心几百米外警车和老师家长们会察觉到他们。
因为雾色实在是太浓了。
季斌给了安醒一根烟,“这丫头以后我打赌还会再过来找你。”
安醒嘴角叼着烟,没点着,只是用手把玩着Zippo的打火机。
火苗在夜色中一亮接着又一亮。
刚刚在纹身店上面的出租屋里。
晴安盯着时间最久的,就是他手里这块Zippo的打火机。
她一个女孩子,不像是会迷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