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的声音微微颤抖，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安振山怀中熟睡的安芸，那一刻，所有的疑惑与愤怒在心中汇聚成了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
“小芸！”
这个名字从她口中脱出，瞬间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如同被风助燃的野火，噌地一下腾空而起。“安振山，你的心还是肉长的吗？”
安振山的身体微微一震，他如何敢，又怎敢做出这种令人心寒的事情……但面对白珍的质问，他只能选择沉默。
“嘘，别吵醒孩子。”
他低声说道，抱着安芸快步走进房间，动作中带着几分急切与逃避。
而白珍的骂声紧随其后，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穿透了每一个角落。
“你这没良心的畜生，你根本不配为人父！还我女儿，我要和你拼个鱼死网破，拼个你死我活！”
安芸，那是她用尽心血呵护的宝贝，平日里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如今却被安振山……
想到这里，白珍的心如刀绞。
干爹的为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了金钱，他竟狠心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将安芸轻轻放在床上，安振山转身，却迎上了白珍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和谩骂。
“够了！”
安振山终于爆发，怒吼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无能为力，我又何至于此！”
“无能？安振山，你给我听好了，是你这个当父亲的无能，才会走上卖女求荣的绝路！”
白珍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插安振山的心脏。
钱已经到手，安振山对于白珍的指责已无心再辩驳。
“都怪我，满意了吗？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又能改变什么？就算把钱还回去，时光也不会倒流。”
“再说了，干爹和小芸之间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会影响小芸未来的婚嫁。只要我们俩守口如瓶，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你难道还想告发干爹？就凭我们，能斗得过他吗？”
白珍泪如泉涌，安振山的话虽然粗鲁，却也不无道理。
事已至此，悔恨也好，愤怒也罢，都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更何况，她深知自己根本无力与干爹抗衡。
可女儿正值青春年华，二十二岁的花季，而干爹已是年逾六旬的老者，这样的对比让人心痛至极。
白珍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