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就凡事都得让着弟弟,凡事都优先为他着想,包括上大学!”这些话苏星月几乎是吼出来的,疼痛和委屈让她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愤怒。
“废话,你弟弟将来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是我们苏家的希望,我们不指望他,难道还指望你吗?”苏荣泉干脆也把话说开了,省得一天天的烦死个人。
“你们这是重男轻女!”苏星月终于爆发了。
“嘿嘿,不要给我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去看看村子里,啊?谁家不是把希望倾注在儿子身上,好希望他出人头地, 光宗耀祖!谁家会觉得女儿是依靠啊?”苏荣泉不让她死心誓不罢休。
苏星月竟然无言以对,因为村子里确实是这样,但她知道,这话没道理,可又没办法,气得扑簌簌直掉眼泪。
苏星裕没有半分愧疚之心,眼里的得意都要溢出来了。
苏星月差点想冲过去给他一耳光,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默默掉眼泪,哭声渐渐凄楚。
天渐渐黑了,又是月牙爬上柳梢头,苏星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墙角,双眼空洞无神,眼里没有一丝生机。眼泪早干了,她就像泥塑一样坐着,一动不动,张月芹喊了她好几声去吃饭都没了反应。
次日清晨,张月芹叫她去砍柴,她应都懒得应,直接往镇上的信用社跑。
既然你不给我钱读书,那我就去贷款!
我不靠你们,我要靠我自己!
苏星月恨恨地想了一路,然而,去到信用社问了情况,她还是被泼了一瓢冷水。信用社的经理告诉她,贷款需要有担保人,没有担保人就贷不了款,而担保人必须有收入,有还款能力。苏星月唯一的希望彻底地破灭了。
苏星月知道,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肯帮,别说那些亲戚朋友了,更不可能帮她,谁愿意做一个爹不疼娘不亲的女儿的担保人呢?这不扯蛋吗!
那时候没有勤工俭学的工作,还没有这样的好事。苏星月没有任何办法,能为自己的前程努力奋斗。
苏星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黑暗了。她那流干的眼泪,再一次汹涌澎湃,击碎了她所有的信念,冲走了一身的精气神,只剩下行尸走肉。
苏星月又病了,整日里精神恹恹的,谁也不想搭理,也不去干活,前两天苏荣泉还惯着她,后来忍不住了,她不干活,谁去砍柴?谁去淋菜?谁去除草?于是就拿着棍子气冲冲踹开了房门,苏星月任由他挥棍子,也不反抗,心想着,这样被打死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