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子很高,身材修长,五官如同雕刻家手下的作品一样完美无瑕。眼睛是深色的,乌黑的头发服帖得就像精心编织的锁子甲头盔或帽子。有一瞬间,波洛怀疑他们是不是正身处某个盛典的预演中。如果是那样的话,波洛想着,低头看看自己的橡胶鞋套,我,唉,我是不是应该让服装管理员帮我收拾收拾呢。
波洛说:“我是不是私闯禁地了?是的话,我很抱歉,我对这儿还不熟悉,我昨天刚到这里。”
“我觉得称不上私闯。”对方说话的声音很平静,很有礼貌,却淡漠得让人吃惊,就好像这个人的思绪其实在很远的地方,“这儿并没有明确对外开放,但是人们经常在附近散步。韦斯顿老上校和他的妻子并不介意。他们只介意是不是哪里损坏了,但是其实不怎么可能。”
“没有人恶意破坏,”波洛看了看周围说,“看不到垃圾,连个小篮子也没有。这很不寻常,不是吗?而且像被废弃了一样——很奇怪。在这里你会想,”他接着说,“会有很多情侣来散步。”
“情侣们不来这儿,”年轻人说,“出于一些原因,人们觉得这儿不吉利。”
“你是……我猜,是花园的建筑师吗?也许我猜错了。”
“我是迈克尔·加菲尔德。”年轻人说。
“我猜就是。”波洛说,用手指着周围问道,“这都是您建的?”
“是的。”迈克尔·加菲尔德说。
“很漂亮。”波洛说,“不知怎么,人们会觉得把如此美景建在——呃,坦白讲,风景如此单调的英格兰一隅,真是不同寻常。恭喜您,您肯定对您成就的这一切感到满意。”
“人真的会满足吗?我不知道。”
“这个花园,您是为卢埃林-史密斯夫人建的吧。我听说她已经去世了。现在住在这里的是一位上校和他的妻子,是吗?他们现在是花园的主人吗?”
“是的。他们用很低的价格买到手的,一幢庞大、毫无收益的房子——不容易运转——并不是大多数人所需要的。她在遗嘱中把它留给了我。”
“你把它卖了。”
“我把房子卖了。”
“没卖石矿花园?”
“哦,卖了,跟房子一起,实际上是白送的,像人们说的那样。”
“为什么呢?”波洛问,“这很有趣,白送。我有一些好奇,您不介意吧?”
“您的问题都不太寻常。”迈克尔·加菲尔德说。
“我对原因的追问多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