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掂量,哪条路更好?”
长时间沉默。
“舅舅干了这票,后面怎么办?”晏越泽问道。
耿栋惨笑道:“还能怎么办,逃到对面打黑工呗,捱一天是一天。越泽没必要害怕,即使查出来我干的,只要证明你没参与就行,已从市长身边踢回来了能差到哪去?舅妈表哥他们,还请越泽看在我的份上多多照顾,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他们。”
都已走到这一步了还能说什么?
晏越泽深深叹了口气,目光深沉地说:“舅舅,我绝对不会举报你!舅舅把我越泽看成什么人了?从小到大关怀照顾不说,去年我到市里后家里全靠舅妈帮忙,点点滴滴恩情我都记在心上。做官……大与小有什么干系?举报自家舅舅,以后我能在石塔山、能在上电立足?真那样做,我就不是晏越泽!”
耿栋深为感动,道:“有这番话不枉我这些年来的心血!越泽,那我下决心了,干!”
“我倒想了第三条路,舅舅,”晏越泽道,“为什么非要有爆炸结果?你可以主动投案自首,揭发放‘水钱’那帮人,一网打尽的话债务照免,矿区还有奖励。”
“那个不行,人家早就想好了!”
耿栋身子微微抖了两下,道,“早在干蓝晶石矿那票就警告过,要敢举报的话,他们绝对有能力抢在警察动手前先把我家人——舅妈表哥他们全部弄死!那帮人很残忍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晏越泽愤懑地在井壁上捶了两拳,半晌道:“我走了。”
说罢大步离开,耿栋呆住,隔了会儿追上去问:“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到底怎么啊你说说。”
晏越泽停住,从上到下打量他,然后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看着他的背影,耿栋僵在原地喃喃自语。
晏越泽穿行在伸手不见五指且蜿蜒曲折的巷道里,有过下井经验的他越走越快,转眼将耿栋甩落四五条巷子。
“晏-越-泽——”
当他拐一个弯道时,矿井内部设置的紧急避难所里突然传出含混模糊的声音,似有人故意捏着嗓子发出的。
晏越泽停住脚步,目光定定看着黑暗里若有若无的黑影,沉声道:“你是谁?在这儿装神弄鬼干嘛?”
到底管委会中层干部,说话、神态自有一股迫人的官气。
“你-来-干-什-么?”
“我是管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