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黄海靠沿海观光带建设拉动经济,江业则是兴建新城,顺坝只能走农副产品深加工和一条龙产业道路。在现有状况下,其实没有可借鉴模板,都必须在实践中边干边摸索。”
“但有些基层领导头脑僵化,只知道等上级红头文件,否则不敢做、不会做,碰到这样的干部,难道不应该给予宏观指导吗?”
方晟笑了笑:“不作为的领导干部只会把上面的经念歪了,根本不可能真正领会和贯彻文件精神。前些年倡导利用经济开发区实现经济腾飞,结果各地不管是否具备条件一哄而上,造成大批鬼城、死城、空城;最近国务院要求规范房地产市场,又是一窝蜂颁布限价令、限制市场准入等等,都是不用脑子却政治正确的做法,哪怕劳民伤财、适得其反,你还拿他们没办法。”
“是啊,”陈皎陷入沉思,慢慢啜了几口饮料,道,“你是当前厅级干部中少有的从村一级逐步升上来的,说话非常实在也非常到位,真正代表来自基层的声音,老实说,我,还有燕慎都缺少这种历练。”
“又回到老话题了,大学毕业后是到起点高的平台,还是深入最基层一线。我们双江有位清华毕业出来的女干部,叫爱妮娅……”
陈皎抚掌笑道:“我的小师妹,比我低三届,是经管学院的系花。”
“她就是高起点,一路高歌推进,现在已是副部级高官;而我从大学生村官起步,多次破格提拔还引起争议,不过才升到副厅级,假以时日就算按部就班吧,想达到爱妮娅的高度也必须花更长时间。”
“我懂你的意思。从基层做起风险高、压力大、重重险阻,仕途中具有很多不确定性,不如高起点高平台安全。”
“在基层要有所作为,风险远比做庸官甚至贪官大得多,”方晟顺势切入正题,“还拿我为例,当初调到江业当县长,明摆着费约还有两年离任,我可以啥也不干,凭于家支持和黄海沿海观光带建设的政绩便能顺顺当当接任县委书记,你觉得呢?”
陈皎沉吟道:“的确如此,当时你处于上升通道。”
“然而碌碌无为却不是我的风格,为官一任,总得为当地老百姓做点实事、留点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吧?我在江业时对干部们说过,我希望等十年、二十年后重回江业,提起方晟的名字时,老百姓说那个领导还算可以,至少帮我们解决了一些实际困难,那就足够!所以才有江业新城,才遭来骆常委批评,使我遭受重挫,中途调到杀机重重的顺坝。你说我是不是没事找事儿?”
陈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