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还有件事!”我轻声地说,“我可不可以再提个问题?您可以想像,我对目前的情况是多么不了解。”
“请说,请说。”
“嗯,——我主要想知道,在目前这种状况下,人们怎么生活得下去。大家忍受得了吗?”
“噢,没问题。您作为平民,又没有证件,情况自然特别糟。现在老百姓已经很少了,大家不是军人就是官员。因此大多数人过得都还可以,有不少人还生活得很好呢。至于物资的匮乏大家也都逐渐习惯了。当土豆逐渐缺乏,人们得吃柴粥时——现在的柴粥加了一点柏油,味道好多了——每个人都以为过不下去了。而日子还是照样在过。每样事都如此。”
“我懂,”我说,“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有一事我没法完全弄明白。请告诉我,全世界费这么大力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各种匮乏、各种规定、让上千种机构和官员——这是用来保护什么?维持什么呢?”
这位先生很惊讶地看着我。
“这难道是个问题!”他摇着头喊了起来,“您知道,现在在打仗,全世界都在打仗!我们维持的就是这个,为它我们订立法律,我们作出牺牲。现在是战争时期。不做出这些努力和工作,战场上的军队一星期也维持不下去——那可是不能忍受的事!”
“是的,”我慢慢地说,“这可说也是一种想法,也就是说战争是大好事,应当作出这么多牺牲来维持住它!不过——请允许我提个稀罕的问题——您为什么如此高估战争呢?值得为它做这么多吗?战争到底是不是好事呢?”
带着可怜我的神情,他耸了耸肩膀,他看出我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亲爱的辛克莱先生,”他说,“您变得一点都不谙世事了。不过,您只要走上一条街,和一个人说说话,稍微用心想一想,然后问问自己:我们还拥有什么?我们的生活由什么构成的?那么您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