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培说了,你和他跳了一半舞就溜了,友岚认为是奇耻大辱。”
“所以呀!”宛露皱着眉说,“你叫我去他家,多难堪呀!大家见了面怎么办呢?”
“我向你保证,”段太太微笑着说,“他绝不会继续给你难堪的,只要你去了,他就够高兴了。”她拿起椅背上的衣服,“我帮你改衣服去,你也梳梳头,打扮打扮,好吗?”她摇摇头,“跳一半舞就溜了,只有你才做得出这种事来!”
宛露目送母亲走出门的身影,她嘴中叽咕了几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就走到梳妆台前,胡乱地用刷子刷着头发,才刷了两下,楼下兆培的声音大叫着:
“宛露!电话!要不要我回掉他!”
准是孟樵打来的!这死兆培,鬼兆培,要命的兆培!他每次接到孟樵的电话都是这样乱吼,存心给孟樵难堪,他是标准的“保顾派”!她三步两步地冲下楼,一面跑,一面嚷着说:
“妈!我要在我房里装电话分机!”
“好呀!”兆培喊着,“要装,大家都装,每人屋里一个,你谈情说爱的时候我也可以加入!”
宛露狠狠地瞪了兆培一眼,握起电话,声音不知不觉就放得柔和了:
“喂?”
“喂!”对方的声音更柔和,“宛露,咱们讲和了,怎么样?我开车来接你们,好不好?”
天哪,原来是顾友岚!宛露就是有任何尴尬,也无法对这样温柔的语气摆出强硬态度,何况,上次从夜总会里溜走,总是自己对不起人,而不是人家对不起自己。想到这儿,她心底就涌起了一股又是歉疚,又是不安的情绪,这情绪使她的声音低柔而甜蜜。
“不要,友岚!我们自己来,马上就来了。但是,”她调皮地咬咬嘴唇,“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对你吗?”他叹了好长的一口气,“唉!宛露,我真希望我能一直气下去!你……唉!”他再叹气,“我拿你完全无可奈何,你快把我的男儿气概都磨光了!我想,我前辈子欠了你的债!”他顿了顿,“来吧,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来吧!”
挂断了电话,她一眼看到兆培正斜倚在沙发边望着她,脸上带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对他做了个鬼脸,嚷着说:
“你笑什么笑?”
“谁规定了我不可以笑?”兆培问。
“你的笑容里不怀好意!”宛露说,“你心里不知道在转什么鬼念头!”
“你要知道我心里的鬼念头吗?”兆培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