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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夭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书,见一行行写得都是药方, 种种情况详加注明, 看了一会儿, 垂下眸子, 倒吸了一口凉气, 接着抬起眼睛,笑道:“长安,你好像有点抢手了,他这是要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啊。”
李长安瞥他一眼,道:“这要是他毕生所学,神医也太容易当了。”
谢夭何尝不知道, 他只是故意乱七八糟地给李长安打岔。现在看来, 江问鹤岂止是没喝醉,他实际上清醒得很。谢夭笑着笑着, 叹了口气, 道:“有的时候呢,还是不要那么清楚的好。”
李长安玲珑心境, 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闷闷地“嗯”了一声, 抬起头道:“谢白衣,但是我想清楚你。”
谢夭眼睛半眯一下,笑道:“我有什么不好清楚的?”
李长安偏过头,眸光微沉,千言万语一起涌到嗓子眼,你这些年为什么不回山庄,为什么一直骗我,有没有偷偷回去看我?但又问不出,有些话自他们相认的那一刻就该问,过了那个时间,再问便显得太晚。
谢夭表情变了一下,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做的许多亏心事似的,李长安能问的东西太多了,要是真问起来他可招架不住,连忙转移了话题,道:“那一盒是什么?”
李长安道:“江堂主说是送给我们的……贺礼。他说是给你的。”他有点不好意思说那两个字,中间顿了一下。
谢夭笑道:“说的时候不好意思,做的时候可没有。”李长安干咳了一声,谢夭走过去,拿过了那盒子,边走边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礼。”
那是个很漂亮的瓷蓝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淡黄色的乳膏。谢夭问了一下,有一股很浓的花香味,他用指头沾了一点,抹到腕子上,也没什么感觉,笑道:“这是擦脸油?这种东西需要他送?”
这时李长安想起了什么,问道:“谢白衣,你方才在饭桌上,想问我什么来着?”
谢夭闻言,憋不住想要坏笑,笑了两声,这才眼波流转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很有流氓气地开口道:“小长安,姬莲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李长安不解道:“什么做什么?”他不想把那天的事细说,删繁就简避重就轻道:“他想往我身上下毒,没成功。”
谢夭仍旧看着他道:“我没问那些。”
李长安看了他一会儿,而后低下头笑了一声,谢夭本意在调情,但见了李长安这一笑,心里不由得猛跳一下。
这时李长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