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倒一口,笑道:“你将就着点吧,这是青峰山,没有秋月白,也没有桃花醸,你只能喝水楼的酒。”
李长安从远处走过来,看谢夭一边喝一边倒,白他一眼道:“你省点吧,你喝过的江堂主肯定不爱喝。”又忍不住笑道:“怎么连多开一盅酒都不舍得。”
谢夭想了想,这倒确会是江问鹤的反应,笑道:“他嫌弃我还不给呢。”
李长安又拎着一坛酒过来,拨开了塞子,放到桃枝旁边,自己在谢夭身边坐下,伸手拍了拍桃枝,道:“其实桃花醸也不是不可能。”
谢夭挑眉,似笑非笑道:“他连这个都传给你啦?”
李长安笑了笑:“没有。你想哪去了?但我想,应该不会很难吧。”
谢夭没再说话。李长安道:“等到来年春天,可以试着酿一些,就埋在这桃枝周围。”
两人并肩坐了一会儿,抬头看天上的浮云,良久,李长安闻着鼻腔间的酒气,忽然皱眉道:“树旁边能倒酒么?”
谢夭喝酒的手一顿,抓了抓头发:“不知道。”
李长安又道:“不会死吧?”
谢夭茫然地看着他:“应该……不会吧……啊。”
李长安站起身道:“起来,别喝了。”谢夭乖乖拎着酒坛站起来,歪在一边看着他,只见李长安忙前忙后,又是拎了水壶给桃枝浇水,希望能稀释一点酒液,又是把青云插在了旁边。
李长安道:“好不容易种活了,差点要让你折腾死了。”
谢夭笑着看那桃枝,和李长安忙忙碌碌的背影,笑道:“这不有你么。”
至此,此事终于告一段落。短短两年之内,归云山庄又一次挂起白布灵幡,全庄为庄主宋明赫守灵七日,这一年冬至也在这一片素白中过去了。冬至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归云山庄没放烟花,也没放祈福灯,一切从简,只有流水席照旧。
冬至过后,宋明赫便即下葬。
下葬那天,李长安捧着宋明赫骨灰,谢夭捧着宋明赫生前所持的千仞剑,走在他身后。仪式开始之前,谢夭忽然又回了一趟青竹居,打开了最上面的柜子,里面赫然是一柄剑身莹白,剑脊血红的宝剑,便是宋明赫所赠,名为“奈何”。
谢夭拂去剑上灰尘,心想,既然这柄剑被宋明赫取了出来,也该随他同归,总好过束之高阁,遍体生尘。
归墟旁三声丧钟敲响,李长安捧着骨灰,走向归墟旁,将骨灰盒好好放置在归墟上吊着一木制平台上。谢夭则手持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