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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裕也低声道:“关子轩人呢?”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剑鸣金击之声,往左一看,两人竟是在偏院对剑。李长安手握青云,关子轩则拿着他的佩剑碧水,在他们旁边,就是热火朝天的校场比试,他们却仿佛旁若无人地对剑。
不知是那持双刀的汉子又打赢了,还是打输了走下擂台,只听得又是一阵喧闹之声,但两人却谁都不看那校场,反而看着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人对剑的别院。
褚裕道行尚浅,隔得又远,只觉得两人剑招纷繁复杂,几乎看不过来,不禁疑惑道:“今日不是弟子比试么?怎么他们两个比上了?”
谢夭看一眼便看明白了,道:“这是李少侠在帮关子轩练剑。”
说着,就见那偏院里,李长安往左猛刺一剑,关子轩躲避不及,胳膊几乎就要中剑,却见那刹那李长安的青云又往右拐去,刻意给关子轩留下了一个气口,关子轩抓住时机,一招挥去,克住李长安的剑。
然而李长安下一招又是变幻莫测,直中关子轩剑招破绽之处。
这番攻其破绽又不一击即中,故意留其气口的做法,不是在帮人对剑又是在做什么?
经谢夭这么一提醒,褚裕又凝眸看了多时,也看明白了。其实光从身法上就能看出,李长安要比关子轩舒展很多,只用一只手松松拎着青云,另一只手背至身后,就连脚步也不太动。
这不是标准的师父教徒弟练剑的架势?
谢夭用扇子点了点褚裕,笑道:“你能看出关子轩功力几何么?”
褚裕闻言,又屏息看了一阵,发现关子轩剑法比上次跟他对阵之时更加繁复绚丽,挥剑之时似乎周身都是剑影,将人牢牢网在正中,他那日就是吃了这眼花缭乱的亏,一时间冲脱不开。
虽然看着李长安轻轻松松便能看出那漫天剑招的虚虚实实,一招击中破绽所在,但褚裕心知,若是自己对上,只怕会打得十分艰难,于是咬咬牙道:“很厉害。”
谢夭眯了下眼睛,道:“不错。”
关子轩的剑法虽离李长安还差得远,但在这一辈弟子中,也极为出挑了。若是能在弟子比试时显露出来,也能排上前几,赢得众人喝彩。
但谢夭一抬眼便看出,兴许是关子轩天生善良的性子使然,关子轩的剑法虽然繁复有余,但凌冽不足,总是给人留下那么一点空余,能让人逃出生天。
谢夭笑道:“你现在多看看,你可是说过必定要打哭关子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