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沉默无语,血莲独自吟哦。唐军将士们抛洒骨灰唱着军歌。这个场景,让许多静静驻足而观的回纥人,悄悄的潸然泪下。
“将军,等打完了仗报过了仇,我跟你一起去兰州。”血莲突然说道。
“什么?”薛仁贵一时愕然。这个女子,总是有些出人意表。他说这话都不是用的征求的口吻,而是一种十分鲜明的“我已经决定了”的态度。
“我的部族已经没有了,家也没有了。等报了仇,我就回我母亲的娘家看看……我时常听母亲说,长安是如何的恢弘壮丽,皇城是何等的金碧辉煌,中原是如何的繁荣富庶妙不可言,但我一生下来就离开了长安,来到了草原再没有回去过。”血莲说道,“将军不是要回兰州吗,我与你同去。”
“……”薛仁贵一时间几乎无言以对,只好说道,“兰州是贫瘠凶险的军镇边塞,不是你想像中的中原。你还是不要去了。”
“你看我是那种害怕打仗的人么?”血莲笑了,混血的浅蓝色眼瞳里流露出自信与调皮,说道,“说不定,我还能成为你们少帅麾下的一员战将呢!”
“休说胡话了,军中何要女将!”
“怎么,看不起我?”血莲杏眼一瞪柳眉竖扬,“要不,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算了……”薛仁贵不禁苦笑摇头。
这两日,血莲有事无事便硬拉着薛仁贵马上比武。这个勇气惊人武力也相当不弱的女子,身体里仿佛就烙进了突厥圈腾——狼的印记,野性、爆发力、杀伤力与侵略性样样十足,而且每战必定竭尽全力、仿佛便要拼至鱼死网破,全然不知什么叫‘点到即止’,非要等到薛仁贵毫无选择的将她打下马来完全制服,她方肯认输告罢。
两天,连输了十八阵,但她越战越勇、越战越凶。
“那你陪我一起去兰州!”血莲趁胜追击的道。
薛仁贵只能摇头苦笑,眼眸一亮,笑道:“你究竟是想去中原看看,还是想……看看我那秦三哥?”
“都有!”血莲心直口快毫不避讳的道,“想去中原,这丝毫不假;想见见名扬天下、让你深深折服的秦慕白,这也是心中所想,没什么可隐瞒的。”
“见他作什么?”薛仁贵不禁笑了起来。
“我就想见见……”血莲终于脸红了一红,但语气依旧毫不示软,铿锵道,“我想知道他究竟是徒有虚名,还是真材实料。凭什么,让你这样的天下第一勇将,对他奉若神明?”
“你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