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中歇息,自己又得招待他,这人说不准又要开始打量她。
她走在前面引路,恭敬开口:“大人随下官来。”
余正青刚走进后院,便被那伫立在院中的庞然大物所震惊,他开口问道:
“这麻布所盖之物,便是你与本官所说的纺织机?”
沈筝点头答道:“回大人话,正是。”
她看着那架纺织机,心中颇有些骄傲,她拿出的图纸,她请乔老造出来的!
纺织机被麻布盖着,余正青看不真切。
他估摸着尺寸,开口说道:“这纺织机竟是如此之大,看这高度得有六尺有余吧。”
这比他所见闻过的所有纺织机都还要大上一圈,若说织麻布和提花,这架纺织机的模样便颇有说服力。
话说到这儿,那便入了乔老的领域。
他都不用思考,便将纺织机的尺寸报了出来。
余正青听后连连点头,他的眼神都要将盖在上面的麻布看穿了。
沈筝与许主簿对视一眼,拿过放在桌上的木梭,递给了余正青。
“大人,方才乔老与下官说,如今这纺织机造成只差最后一道工具,那便是将这木梭放入其中便可。”
余正青看着她手中的木梭,并未伸手接过。
他心知这其实就是个仪式罢了,放与不放,谁来放,其实都一样。
他并不在乎这些虚名,也不是贪功之人,这纺织机前面的制作他未参与分毫,如今这最后一步交给他,他觉得不妥。
余正青将木梭推回给沈筝,拒绝了这一提议。
“这纺织机在你同安县制造而成,从头到尾本官并未参与,所以这梭子,理应你来放才是,本官观礼即可。”
沈筝朝后退了一步,推却道:“下官惶恐,大人是咱们整个柳阳府的父母官,这纺织机造出来本就为造福百姓,所以还是由大人来吧。”
这揭彩剪彩之人,不论是在大周还是她之前所处的世界,都默认由在场地位最高之人来完成。
若是她贸然接过,余正青往后给她穿小鞋咋办?
虽说现在看来余正青并不是这种人,但行事小心一点总归没坏处。
余正青看她说得真诚,他二人一直在这推辞也浪费时间,便换了个提议。
“那由你我二人共同揭彩,再由乔老匠人与他的弟子放置木梭可好?”
沈筝当即点头同意,这提议甚好,这样一来,不论是她二人还是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