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静得只剩下天子的呼吸声,就连在一旁立着的洪公公都忍不住屏了气。
他不禁想到,这种莫名的紧张之感,令他此时仿佛置身朝堂之上......
这时不论是余时章还是洪公公,都在静静等着。
等天子将那个大些的布包拿起剥开,让他们也窥一窥那粮食的庐山真面目。
奈何天子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颇有些呆愣地看着那布包。
片刻后他终于抬起了右手,在余时章以为他有所动作之时,他又将手放了下去。
余时章心中焦急,忍不住挪了挪脚步。
“陛下,可是有何不妥?”
天子回过神来,转过头来对着余时章一笑,这是一个是余时章近些年来,从没在他脸上看过的笑。
天子舒了口气,缓缓说道:“爱卿,朕有些紧张,你也是朝堂上的老人,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朕现在的心情,跟二十多年前登基迎娶皇后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紧张,期待,甚至......还有些害怕。”
余时章闻言,思绪也不禁被拉回了二十多年前。
但他觉得这时的陛下,与那时的陛下还是有些不同的。
那时的陛下意气风发,壮志凌云,做起事来不似如今这般......束手束脚。
不过这话他在心中想想就行了,万不敢说出口。
余时章恭敬说道:“不瞒陛下,老臣今晨初看犬子信件之时,激动之情比您更甚。”
不知是不是他这句话起了作用,天子缓步上前拿起了那个大布包。
“那朕,可拆了。”
他贵为天子,做事哪用询问他人的意见。
余时章微微点头,双眼紧紧地盯着天子手中动作。
只见天子左手拿着布包,深吸一口气后,伸出右手揭开了布包的一角。
余时章与洪公公呼吸皆是一滞,要来了......
布包入手微润,面上还有些浸出来的泥水,天子没有丝毫嫌弃,一层一层地揭开了上面的麻布。
布包揭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株植物的根系,上面裹满了泥土。
天子双手微微一顿,将布包调了个头,整个布包面上裹着的麻布飘落在地。
随着麻布一同掉落在地的,还有颗颗稻粒,这株稻子经历了一路的奔波,上面的稻叶已经有些发黄,稻粒也有了散落之势。
这时殿上的三人才看清这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