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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不喜欢,是因为空有个名头,本官做起事来反而碍手碍脚,要顾忌我亲的名声,和......官场势力分布。”
沈筝点点头,整个官场就是一棵参天大树,地底树根错综复杂,有些紧密缠绕,密不可分,有些又必须互相争夺养分。
余正青笑了笑,眼神都比方才明亮了些。
“但本官如今换个角度,审视本官这高官之子的身份,才发现不全是苦恼。”
“方才你我所说之事,如若只有你我二人,消息渠道浅薄,人手不够,耳目不够。但本官换个身份,不是柳阳知府,而是永宁伯之子的话,那咱们便可放开了手脚去做事。”
余正青说完舒了口气,“本官来柳阳府后,一直隐藏身份背景,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永宁伯之子便永宁伯之子吧,那本官便好好用这一身份办事儿,待到后面,本官不信,靠自己不能成为余正青。”
沈筝抬起头来看向余正青,这时才明白,他一直以来的心魔所在。
他想做自己,但他的父亲永宁伯,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在他与世人面前。
他无奈,痛苦,却又无能为力。
沈筝也轻叹了口气,人生在世,无论身居何等地位,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烦恼,他们这些小人物也不能例外。
烦恼不分高低贵贱,不同的人对待问题的感受自是不同。
就像之前的同安县民为了填饱肚子烦恼,但这在富裕人家眼中,像是个笑话。
但你又如何能说,肚子填不饱就不是一件烦恼事儿?
所以之前在沈筝眼中,高官之子,是多值得别人羡慕瞻仰的身份啊,生来便含着金汤匙,余正青却觉得喘不过气来,逃到了柳阳府。
一切的一切,唯有自渡。
沈筝没办法做到安然劝慰,只能换个方式说道:“下官若不是遇到了大人,往日也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才是。”
余正青本来情绪有些还有些低沉,毕竟想通了是一回事儿,真的放手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儿。
但听了沈筝的话之后,他心境又豁达了些许,因为她这话,说得真心又诚意,自己这次,借父亲的势,真的帮到了她与同安县。
他不禁想到,这边的消息应当已经传入宫中,不知道百官会如何看沈筝,又如何看他......
余正青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有些时候,自己还没眼前这个小姑娘想得开。
“那便如此决定,待明年春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