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种,又欠我个人一成税种,还要自行留种,其实计算下来,你们能拿去售卖的,已然不多了。”
“嗐!多着呢大人!”周里正大气一摆手,“稻种算下来是没几十斤了,但您可别忘了,咱们各村家家户户,哪户人家见过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唷。”
吴里正也在旁附和:“是呀大人,几十两银子,小人拿着都不知道怎么花,银子是您带咱们赚到的,那咱们必然不会忘本。”
他说到这儿又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其实跟小王地主比起来,咱们真不算什么,说到底,咱们其实还是贪心了些,想着将剩下的稻种卖些银子,毕竟那是小人们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大钱。”
吴里正方才还想着沈筝能多夸夸他们,但他突然想起了王广进。
这时他才发现,说到底,他们穷了大半辈子,是真的穷怕了,拿不出王广进那种豪掷万两白银的勇气来。
他们也想给自己留些银子,修修漏雨的屋顶,换掉缺牙的土瓷碗,穿上不扎肉的新衣裳,再一个月能吃上几回肉,姑娘或小子结婚时,能风风光光的,惹人艳羡。
再待百年之后,也不用一席凉席裹尸,而是能躺进个不错的棺材板中,再刻个石碑,受后辈祭拜,也庇佑后辈。
免得到时后辈想祭拜,对着一堆小土包,都不知道哪个是他们,若是拜错人了,岂不是便宜了隔壁老头老太太!哈哈哈哈。
这就是他们大部分人,活到如今的梦想。
平凡而又真切,所以请原谅他们的“自私”。
“够了,一成粮种足矣,你们与王广进不一样,就事论事,你们已然做得很好了,咱们同安县人,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儿!沈筝在此谢过各位!”
沈筝真心实意地向他们道谢。
她从没想过拿县中各户与王广进相比,就连王广进当时要将稻种售卖给县衙时,她都未曾想起这茬来。
当时秧苗下地她就已给村民们许诺过,该他们的就是他们的,她也想县中百姓都过上让人艳羡的好日子。
她如今就这么大能力,她往后若是能升官,也会尽力帮助更多百姓。
但如今百姓们都表了态,她这个做县令的,也不能毫无动作不是。
沈筝一笑,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一个想法:“方才说,各家各户还欠我一成稻谷,今日当着你们的面,我也表个态。”
众人闻言一怔,洗耳恭听。
“那成稻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