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好,沈筝带上许主簿起身告退。
刚走两步,余时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两名老秀才也不错,教几个秀才出来不是问题。”
沈筝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他在提点她如何做上位者,也是在提醒她,不能因此事与几位先生生了嫌隙。
她止步回头,诚恳道:
“多谢伯爷提点,之前的事儿是下官办得不够周到,让二位先生生了想法,此次事件也是个下官提了醒,往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伯爷放心。”
......
沈筝与许主簿分别后,径直回了书房,给圣上写信。
她研好墨,铺好纸张,挽袖提笔,却一个字都没落下,反倒是一滴墨滴下,浸入了纸张。
不是不知道与圣上说什么,反是想说的话太多,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从哪说起。
她想将同安县百姓的生活分享给圣上,还想多谢圣上广开科举,给天下女子铺了条全新的道路,又想将同安县往后的打算写与他看,还想......
真的太多太多。
不知道怎么写,那便先想想。
沈筝搁笔,抱膝呆坐,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期间她看向窗外,明明树荫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好像还是看到了如今在同安县的每一个人。
不论是余时章,余正青等为官者,还是李宏茂与乔老,或是同安县数万百姓,每个人的模样,在她心中逐渐凝实。
小家。
大家。
一直都是天下所有人努力的方向。
或许,她知道该如何写了。
沈筝提笔,刚开始她的书写速度不快,写两段话便要回头看一眼,但她越写越流畅,写到后面甚至不用思考,只需将肺腑之言变成白纸上的黑字。
最后一个字落笔下定,沈筝对着墨迹轻轻呼了口气,吹干墨迹。
这封信,密密麻麻几页纸,她写了整整三个时辰,此时已是深夜。
日夜交替,太阳初升,新的一日,新的希望。
同安县衙门口。
官兵头子面对沈筝,恭敬说道:
“沈大人,属下们便先回京复命了,除却伯爷身边几人,下属给沈大人与梁大人身边也留了人,您若有事儿,直接吩咐他们,有消息也是,命他们传回京中便是。”
他一开始不懂,为何圣上不派人手给沈大人,如今下来一趟,倒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