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觉得,爱看书,不该被赋予其他枷锁。
看书是好事,学习也是好事。
科举考试,也是好事。
他现在谁也不想去怪,那位黑心老童生已经死了,他的爹娘……也死了。
他释怀了。
人不该因为苦痛的过往便停滞不前,他应该和这个家一起,往前看才是。
李乐游看着李寒坦然的面容,没来由地心酸,她说:
“女儿不该,不该瞒着您和娘的。”
“不怪你。”
李寒上前,左手拉着李乐游,右手拉着自家媳妇。
“爹的想法和娘一样,就像周里正方才说的,读书有无数意义,但读书也不该被赋予任何意义,有时候,读书,就是读书,你可明白?”
他这句话说得有些绕,但在场众人还是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
李乐游笑了起来。
“周里正说得对,女儿......着相了。”
其实不是着相,而是以往他们一家人背负的太多,让他们将“读书”二字,与“考取功名”紧密相连。
“诶!可别抬高我,我哪儿能说得出这种有深度话来。”
周里正转了个弯儿,笑道:“这话,是大人自县学初创,便与咱们几位里正说过的。”
“竟是沈大人说的?”
在场几人都有些惊讶。
但转念一想,也确实,虽然话有些不好听,但周里正这人,也就认识几个大字,哪能说得出这种话来。
李乐游最为惊讶。
大人是通过科举做官的,她还以为,大人创办县学,就是想让同安县的学子读出头来,考取功名。
可如今,大人竟说读书不止是读书......
李乐游的心,有些动摇了。
沈筝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那般好的大人......
现在周里正看她动摇,想劝,但又不敢多劝。
生怕这劝学,从他口中说出来就变了味儿。
他只是说:“大人创办县学的初衷,就是想让咱们同安县爱读书的学子,有书读,她从未想过谁能给她挣个功名,挣个官回来。”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来。
周里正笑了起来,说道:“县学中的那个小胖子,就是隔壁泉阳县方家的小公子,你们可都知道?”
众人闻言,脑海中齐齐出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