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挂有一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学轩”二字。
“到了。”李宏茂说道。
学子们望着学轩,鼻子骤然一酸。
这就是往后他们读书、看书、跟着先生汲取知识、结交志同道合友人的场所了。
自知晓县中要设立县学那刻起,他们便盼着这一日,他们日夜想着,真到了县学开学这一日,他们应当穿哪件衣裳,做什么神情。
可真到了这一日,往日胸有成竹的准备,都成了一缕云烟。
穿什么衣裳真的重要吗。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用见爹娘为了高额束修,愁白了头,而自己作为始作俑者,毫无办法。
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看先生的脸色,看同窗的脸色,生怕对方因着自己是同安县的穷人,而瞧不起自己,瞧不起家里。
重要的是,他们一众学子,往后......有归属了。
倦鸟终是归巢。
“别在门口站着了,快随李山长进去,瞧瞧你们往后读书的地儿。”沈筝唤道。
“是、是......”
学子们擦了擦眼角的泪,迈着步子,跟着他们的山长,一步、一步,走进了学轩。
裴召祺与方子彦不知何时入了学子队伍,与他们一并走了进去。
今日的方子彦异常安静,他不懂那些弯弯绕绕,他只知道召祺说了:
“同安县的学子们,盼今天,真的盼了太久,今日不是咱们说笑玩耍的时候。”
周里正瞧着学子们挺拔的背影,偷偷吸了吸鼻子。
“咋了?哭了?出息!”
吴里正嗡着声音嘲笑道。
周里正不理他,别过脸对沈筝说道:“大人,咱们同安县学子,往后有地儿念书了。”
沈筝笑着点了点头。
吴里正见自己被忽略,又嗡着声音说道:“咋了,你第一日知道县学开学了啊?”
“你这人!”
周里正那点多愁善感顿时烟消云散,“大人,咱们不理他,先进去!”
......
学子们在学轩中一一坐下。
他们好奇地将面前的桌子摸了又摸,爱不释手,窃窃私语道:
“这些都是县中的匠人们,特意为咱们做的书桌,听说舍屋中的床,也是他们亲手给咱们做的。”
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他们再也不是“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