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顿了顿。
“咱们县学本就不收束修,所以学生们想交的话,交多少、多久交一次,本就没个定准,全凭各自心意而定。”
“而学生这一两银,本就是家中之前替学生准备好的束修,既有,学生自是要交给县学。”
几乎所有学子都附和道:
“李山长,张元玮说得是。学生们知道,县学自设立修葺以来,已然投入了不少银子,更别说往后学生们的餐食还由县学提供......”
“且除却县学修葺与餐食费用,先生们也要吃饭养家,学生怎能一味的向您与先生索取,与县学索取?这样学生与家人心中,哪里过意得去......”
沈筝刚走到,便听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将县学的收支分析了个透彻。
别说,还分析得挺对的。
但......
“县学自设立伊始,沈大人便说了,不收束修。你们可知道为何?”李宏茂问道。
学子们直接答道:“因为束修昂贵,求学困难,大人不想咱们陷入那般境地。”
李宏茂点头,“说对了一部分原因,但不全对。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你们沈大人,对自己,对县中的生计有信心。”
学子们转过头来看向沈筝。
沈筝本想在旁边做个看客便好,但无奈还是被李宏茂推了出来。
因为有些话,只能她来说。
她看着那一个个真挚的面庞,笑道:
“一个个的,都瞎操心。柳昌书院再大,那也是私人开设,其最终目的还是盈利。但咱们县学不一样,县学是县中开设的教育之所,其目的就一个,那就是让你们有书读。”
“虽你们说得没错,先生月钱是钱,餐食也是钱,但......做我同安县的百姓,就要对你们沈大人有点信心。”
学子们闻言一愣。
大人要他们,对她有点信心?
要有何信心?
沈筝走上前去,将张元玮束修包裹中的银钱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张元玮有些执拗,站在原地并未伸手。
但沈筝大有他不伸手接去,便一直递着的意思。
论犟,张元玮哪里犟得过她,他只得无奈将那一两银接了过去。
沈筝这才继续说道:
“对我和县衙赚银子的能力,有点信心。李山长加上三位先生,一共就四人,每月月钱再多,能多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