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想拿自家继承血脉的“皇子”去作赌。
曼娘知不知道这些传言?
当然知道了。
她本就不愿意相看,可那些媒婆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谁知道把她说出去,对方能给媒婆多少好处?
所以“把阿梨当姑娘养”这事儿,曼娘也在其中推波助澜过。
嫁不嫁人什么的,她早就想通了。
她又被差夫家那口吃的,若是遇不到对的人,不嫁不就成了,总归她相信阿梨那丫头,能给她养老送终。
养个“干女儿”,跟自己生养的,有啥差别?
但这话曼娘从未宣之于众过,她觉得没人能够理解她这个想法。
说不准她还真是菩萨座下的莲花精呢,不然怎的所思所想都异于常人?
沈筝将嘴里那颗瓜子嚼吧嚼吧下肚,问道:“姐姐这瓜子儿是自己炒的?”
曼娘笑着看向她,捻了颗瓜子放入口中,“可不是自己炒的,香吧?”
“香。”
沈筝又问:“您除了炒瓜子和泡茶,可还有其他手艺?”
“手艺?”
曼娘说到这儿可来劲了,掰着手指一一说道:“做甜果子,做点心,高兴了还能炒俩菜,噢对了......会打扮自己算不算?”
她说着说着,朝沈筝抛了个媚眼。
沈筝配合地捂住心口,做受伤状答道:“算、算,可太算了。”
曼娘捂嘴娇笑起来,“您真不像个官,和我见过所有官都不一样。”
沈筝晃了晃手中的茶盏,轻笑道:“官也是人,做官也是做人,百姓官员百姓官员,不是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
曼娘拿瓜子的手滞在半空,片刻后又笑了起来。
“您说的应当是对的,可在如今这世道,还有些行不通。”
沈筝抿了口茶。
“行则将至。”
她不再继续谈论此事,而是将之前的话题捡了起来。
“你担心将茶馆改做客栈,阿梨应付不过来,缩在你身后不出来。她愈发不与外人交际,就愈发与外界脱节,对吗?”
曼娘点点头。
“如今我这儿只是个小茶馆,来的人大部分都是镇上的,偶尔外来人员,阿梨都会躲在后厨不出来,若改成客栈......”
客栈。
若有家之人,有几个会来住客栈的?
能来住客栈的,不都是来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