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移手一看,好好的季尚书,被他掐成了倭国贼寇......
他将头撇去一边,摆手叫人群散开一些,又问:
“季大人,可有好些?可要替你传太医?”
天子也缓步下台,看了季本昌惨状后瞪了岳震川一眼,道:“季爱卿若是不适,便传太医,先去偏殿中歇息片刻罢。”
他只是想给百官一个惊喜,可没想过今日要弄倒两个在这儿躺着啊。
那惊喜不就变成惊吓,说不定沈卿的名头都被败坏了。
“不......”
季本昌鸣声大吸了口气,顶着个红紫人中手脚并用爬了起来,颤巍巍道:
“陛下......老臣哪儿也不去,老臣、老臣若今日没看见同安县的水稻,死也不......”
“哎哟——季大人您慎言!”
洪公公及时出言阻止,金銮殿上,什么死不死的,哪儿能随意开口说出来。
天子见季本昌无大碍,甩袖坐回了龙椅。
他揶揄道:“还有哪位爱卿身子骨不好的?率先说出来,将耳朵堵住,眼睛蒙住,站殿角去,待会儿退朝,朕让洪公公唤你们。”
文武百官眼观鼻,鼻观心,心观脚尖。
他们设身处地地想,若他们是户部尚书,估计比季本昌也好不到哪儿去。
一千二百伍拾二斤的亩产,多吓人呐,顶得上种五六亩地的其他水稻了。
这个数量,大部分人都是信的——因为陛下不曾质疑。
但总有小部分人头铁呐。
只见之前想弹劾他人的御史台御史蔡启承,迈步出列,低头道:
“陛下,臣并未质疑沈大人虚报亩产。但之前余知府传回的信件上,已写明水稻亩产乃千斤左右,为何本次秋收,亩产又多出二成有余?”
其实他就是质疑同安县亩产,只是说得好听罢了。
护送赏赐的将士之首,乃羽林军左卫统领——以群。
他不都说,他们到同安县之时,同安县已秋收么?算算脚程,他并未在同安县多待,难不成还看见同安县称亩产了?
若那沈大人沽名钓誉,真敢虚报,他们远在上京,从何查证?
天子见着他便不太高兴,眯眼问道:
“蔡卿的意思是,沈卿欺君了?”
蔡启承瞪大双眼。
他没想到今日的陛下杀气如此之重,照理来说,此事本就应当质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