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的差距。
她小心翼翼将解药方子收好,认真道:“且药方上不止这一味药,七七八八加起来,这一个方子,至少要一两三钱银子,我与师傅要攒好久才能攒到。若是服下后没中毒,那这药材便白白浪费了。”
方子彦在同安县待了也有小半年了,金钱观也大有改善,自是知道一两银子其实真不少了。
他丝毫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而是又问:
“那你们为何不选择在医馆附近吃毒草,只要老先生一中毒,你便能去买药了。”
“你还挺聪明的。”
冯千枝夸赞道:“这个想法我也与师傅提起过,可师傅说,很多药草可遇不可求,刚离土时才是药效最好之时,若是放久了不吃,会错失良机。”
方子彦了悟点头。
冯千枝看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了个小册子递给他。
“且师傅每次都会让我记录下他中毒后,不同时辰的症状,越详细越好,如此他醒来后方能研习。”
方子彦张大了嘴,第一次对医者这个职业产生了敬佩。
他感叹道:“你们这一路肯定挺不容易的吧......”
冯千枝没来由地鼻子一酸,将头撇开道:“还成吧,也就那样......”
两人都不再说话,但方子彦的心绪却转得飞快。
片刻后他问冯千枝,“你想安家吗?”
安家?
冯千枝看着双目紧闭的老者,将正欲脱口而出的“想”咽了回去。
“为何如此问?”
方子彦憨憨一笑,“因为我大哥说,旅人总有想家的时刻,照你描述来看,老先生的医术定当不错,若找个小县安家,何不美哉?”
他将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哐哐作响。
同安县没有医馆,只有两个赤脚大夫,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上月他害病,师傅将他带去看赤脚大夫,那大夫竟要他将黄纸水喝下去,最后还是他一哭二闹,才得以回泉阳县看大夫。
这事儿给方子彦留下好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
——他总觉得那赤脚大夫让他喝黄纸水,是在给他下见不得人的咒法!
如今遇到一位好像医术不错的老先生,自己与沈姐姐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何不让他......
以身相许!
方子彦嘿嘿坏笑,看得冯千枝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将目光看向闭目的沈筝,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