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百吧。奈何本官不识货,怕是只有像李大夫方才说的那般,带到棺材中去了......”
“什么!!!”
李时源睚眦欲裂,指着医案,不确定问道:“您说的......是几多?”
嗯......
沈筝心中点头,李时源这人,还有捧哏潜质。
他的反应更是将沈筝脚下的戏台子无声垫高,沈筝故作嫌弃地瞥了一眼医案,“几百总归有的,本官还嫌少呢。”
“哪里少了!”
李时源嗓门之大,惊得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几片树叶,更为迅速地飘落而下。
“少啊。”
沈筝坐着说话不腰疼,“且还有许多针灸方子,本官不识穴位,怕誊歪了,就未曾誊给您看。”
“哎哟——”
李时源直接站了起来,上前拉着沈筝袖子便道:“沈大人,您手中的,可是国之重宝啊......您可要小心对待。”
沈筝将袖子扯了出来,无奈道:
“本官又不通医术,又不识能人,小心对待又有何用?那方子在我手中,就跟您拿了木刨子一样——没用!”
李时源哪能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脱口便想说,若方子被他拿着,就有大用。
没错,他动摇了。
但面前之人随手便能拿出这些他追寻一生的东西,反倒是让他生出一丝迷茫之感。
仿似自己前半生的努力,成了个笑话。
李时源不禁跌落在石凳之上,怔怔问道沈筝:
“沈大人,老夫想知道,若老夫愿意跟您,您想要老夫拿着这些宝贝,如何做?”
沈筝看出了他的失落,知晓此时已不宜再激他。
“李大夫,您是不是觉得,三十年游历,顿感迷茫?”
李时源眼下也没心思称赞她心思缜密,只是答道:
“正是。沈大人,老夫在想......若老夫穷极一生追寻之物,在他人眼中只是个不痛不痒的小玩意儿,唾手可得。那老夫一生追寻的终点,何曾不是他人的起点?”
沈筝叹了口气,“李大夫着相了。”
她温声说道:“那些东西,并非不痛不痒,而只是被人紧握在手,从而发挥不了最大用途。本官换句话来说,若这些东西本官不拿出来,您又如何知道这世上有此等物件,百姓又从何得知?”
“再换句话来说,本官手中的东西,您又如何得知旁人手中有或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