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圣上或是咱们制定的,而是民情。”
“什么民情。”沈筝有些不客气地笑了一声。
她反问道:“您是觉得一两银的月钱高了?还是觉得每个月休息四日不合理?还是每个季度领一匹棉布不合理?还是逢年过节给工人们发点米面粮福利不合理?”
沈筝一连串问话,直接让沈行简起身欲走。
他在朝堂上与旁人意见相左时,都不觉得压力有这般大。
但他还是准备给沈筝先讲讲道理。
“沈大人,您……听本官说,好不好?”
沈筝微微点头。
“其实一两银的月钱,乍一看,不算太高,若是肯干的百姓,一月差不多也能拿到一两月钱。”
他这句话一说完,沈筝便知道有“但是”。
“但劳工的付出和回报,本应该成正比的。您不仅给他们一两银的月钱,还让他们辰时上工,酉时便下工,这上工时长,不论放在哪处,都有些短了。且您还给了他们四日休沐,在我大周......只有官员与学子有休沐。”
沈筝在脑子里疯狂扯他头发。
好他个沈行简,苦力活从上午七点干到下午五点,他还嫌短?
整整五个时辰,十个小时了!
沈筝拿过纸笔,在上面画了个“饼”。
“沈大人,什么叫正比?咱们将一日的光阴比作这个饼,您且看。”
“工人每日上工五个时辰,再加上来回脚程,得算六个时辰吧?这就占了每日一半的光阴了。”
沈行简点头。
沈筝又划出一小块饼。
“工人们在家得用早饭,回家得用晚饭吧?没事不得洗洗衣裳,打扫打扫屋子?这咱们就算一个时辰吧。”
沈行简面色有些僵硬,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筝又划出一块来,“能被选中做工的,男子基本都是身强力壮之辈,女子也是,要不力气大,要不眼神儿好,要不手巧。不论放在哪个家中,都应当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吧?”
沈行简已经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一个家中的顶梁柱,必定就是家中的中坚力量。那试问,他们有没有闺女儿子?若是有,闺女儿子读书不读书?议亲不议亲?”
沈行简无言以对,沈筝乘胜追击。
“那他们既下有小,那上面,必定有老,您说是不是?”
沈行简捏了捏指腹,依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