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上了,我不要一两银子,只要大人给活儿,我就干。”
叩叩叩——
窗户被人敲响,夫妻二人吓得一激灵,瞪眼看着窗外,口语道:“进贼了?”
男人轻手轻脚起身拢起衣裳,抓起床边的木棍,正欲开窗,便听窗外人说:
“娘,您别想了。您方才说的二狗娘给里正伯伯提过了,她还挨了里正伯伯骂呢。”
“嘿——臭小子!”
男人“哐”地一下推开窗,窗户檐正巧撞在他们好大儿的鼻子上。
“好痛!”
“臭小子,不睡觉!学会听你爹娘墙角了是吧!快滚回去睡了,什么时辰了,明日你还要去启蒙班呢!”
“我起来尿尿的......那我去睡了。”
女人反应过来,爬起身来道:“儿子,给娘亲说说,今日二狗娘是怎么说的?你里正伯伯又是怎么说的?”
“呃......”小童咬了咬手指,将二人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总之里正伯伯说,大人下的决定就是那般。若是觉得多了,那就鼓足了劲儿给布坊干活。大人给一两银子,便干一两银子的活儿。别东想西想就是了。”
女人听完就挥手让他回去睡觉,喃喃道:
“拿一两银子,便干一两银子的活儿......娃他爹,我知道了!”
男人缩回床上,不忍打击她:八字还没一撇呢,他们能不能被选上都不一定。
他迷迷糊糊,又听自家妻子道:
“其实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一两银子的工钱,而是每月都有四日可以休息。之前地里收成不好,你去隔壁县做工的时候,半年都没休息一日,生病都硬扛。娃娃病了都不能回来一趟......”
说到这儿她抹了把泪,“到头来不过堪堪填饱咱们一家人的肚子,那时候咱们过的是什么苦日子呀。”
男人听到她的抽泣声,一下又醒了过来,将她搂在怀中。
“是啊。不过咱现在莫要回头看,咱们现在的日子,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也是。”女人将头埋进他怀中,嗡声将最坏的结果说了出来。
“......就算到时候没被选中,咱们也努力些,没被选中,一定是咱们的原因。”
同安县布坊招工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当日就传遍了同安县,甚至传到了隔壁几个居民耳朵里,次日便有不少泉阳县与永禄县民在同安县四处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