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为沈筝担心。
“伯爷。”沈筝猜到他心中所想,上前给了他一个安慰眼神:“陛下赏识下官,是下官的荣幸。”
余时章看着她,心中叹气。
不知何时起,他早已将沈筝当成自家后辈来看待,总是不自觉为她前路担忧。
但眼下,显然不是俩人谈心的好时机。
他故作酸楚:“你说得是。陛下亲自题的金匾,就是本伯都没这待遇,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沈筝眯眼一笑,小声道:“县学的匾,在下官心中同样重要。”
余时章本来就只是嘴上冒冒酸话而已,被她这么一哄直接将烦心事抛了个七七八八,“陛下这匾来得正是时机,县衙修葺好后,便可以挂上去了,就是这稻草......”
他上前抹了一把稻灰,狐疑问道卫阙:“陛下亲赐的匾,就这么出京的?”
卫阙面上一僵,尬笑道:“稻草比一般木料都防潮,还防撞。是下官自作主张用稻草的,伯爷见谅。”
防潮?
沈筝灵光一现,福如心至。
她之前光想着三合土去了,竟忘了可以直接使用生石灰防潮!
这对长期在河海之上行走的货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堪称有无比大用!
卫阙这个人,外表看起来爽快豪迈,可从他给县学小朋友派礼物这一举动便可以看出,他绝非粗心之辈。
所以她手中的生石灰,绝对是她接下来与卫阙谈判中的一大筹码。
几人将客套话说得七七八八后,开始说起了正事。
卫阙主动提出,想看一看制造好的棉布,还有他们之前所使用的棉花。
几人坐定在后院中,沈筝取来了棉花与棉布,“卫大人请看,之前县中所使用的棉花,是本官委托县中商人走路子带回来的。”
卫阙略过棉布,率先拿起了那团米白的棉花,细看起来。
“这棉......”卫阙用大拇指摩挲着下巴,“不是西边那头的棉。”
沈筝一愣,她上次问胡利开,胡利开只说这棉花转了几手才到同安县,并未交代棉花产地。
卫阙将那团棉花放在鼻下嗅了片刻,又用手指拈了拈,“这是熟透的棉花,棉质较粗,颜色略黄,其中杂质较少。”
余时章与沈筝互看一眼,转头问道:“那这是哪儿的棉花?”
卫阙思索片刻后答道:“回伯爷,若下官看得不错,这棉花......应当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