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心中直呼糟糕。
他还以为这呆子今日只是来旁听的,谁能想到他会主动开口说话。
他回想着朝堂上沈行简的种种表现。
这人要不是缄口不言,要不开口便不会饶人,从无败绩。
这叫什么?
这叫咬人的狗不叫!
现在他被这狗给盯上了!
卫阙替自己捏了把汗,打着哈哈:“倒是忘了沈大人这位户部砥柱在场。那依您所见,咱们这笔账,该如何算?”
他就不信了,他卫阙不能依仗在外行走多年的经验,打一次胜仗!
沈行简说算账便算账,直接从怀中掏出了随身纸笔,开始写画。
“咱们先算来往路费与人工费。卫大人且看,这,是从西边产棉区至柳阳府码头的路线图,自柳阳府出发,行船一路西去,咱们做两个假设。”
卫阙没想到这小子准备做得如此齐全,心中大骇。
“何假设?”
沈行简在纸上写了个两个阿拉伯数字——1、2。
卫阙挠脑袋,这画的什么玩意儿?
沈行简沉浸在算数的小世界中,自顾自说着:“第一个假设,您漕运司的货船空着过去。虽说是逆流而上,但据本官所知,您手下的货船都是经过工部改良而成的,您与工部的岳大人关系不错,就连改船他都先紧着您,而非总督那边。”
卫阙:!!
梁复!一定是梁复这个老头,连如此私密的事情都一股脑倒给了外人!
卫阙狠狠看向梁复。回应他的,是一抹憨厚至极的笑。
沈筝与余时章心中简直笑开了花,甚至饶有闲心地喝起了茶。
沈行简继续说着:“改造后的空船逆流所需人力与物力都较少。若说实打实的消耗,大头就是船只的折损与船上人员的生活费用。”
卫阙很想求沈行简不要说了。
但沈行简一个眼风都没给他,“但下官觉得,卫大人应当不会空船往返才是。所以接下来便是第二个假设,不论是沿途还是西部地区,都有紧缺物件,甚至有些地区本就在您漕运司的贸易路上。卫大人您......岂能放得下其中利润,空船而去呢?”
卫阙绞尽脑汁,替自己想了个借口。
“沈大人此言有理,但本官替同安县行船,自是紧着同安县的。若是同安县所需量大,货船往返之间,是不会携带他物的。”
“您会的。”沈行简一点机会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