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才可递出,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此疫是如何人传人的,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防治。
余九思坐在小凳之上埋头不语,张大夫开始收拾笼箱,劝道:“小将军,您还是先出去吧,您......还是少来棚中为好。”
虽说余九思如今也不能出棚区,可不待在病棚中,总能降低染病可能。
余九思感觉自己此时应当说一句大义凛然的话——您与百姓都在,本将为何不能与你们共进退?
但这句话真的够“大义凛然”吗?
他是如今整个吉木村的主心骨,若他“大义凛然”地倒下,村中上百将士怎么办?数千百姓怎么办?为了病患闷头扎进村中的张大夫怎么办?
或许这句话看似大义凛然,实则暗藏私心。
余九思自嘲一笑,撑着双腿起身,“本将不能倒下。张大夫,病棚中就麻烦您了。”
“小将军放心,此乃老夫分内之事。”
余九思迈步走出棚屋,又突然止住脚步,转身看去。
只见一间间棚屋伫立在他眼前,似是一间间低矮牢笼,将无数百姓的灵魂和肉体一同囚禁在此。
见此情景,谁又能想到,早在几日前,此处只有一间棚屋,病患也不过只几人而已呢。
随着患病人数逐渐增多,这未知的疠气也传得愈来愈快。
正当他转身离去之时,棚区大门外传来一道嘈杂声。
“让我进去!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哥在里面啊!我哥不过是给你们帮忙几日,为何会突然病倒?你让我进去,我就进去看一眼!”
棚外守门人非但没将女子放进来,反而是连连厉声盘问道:“往后退!站远点儿!你是谁的妹妹?为何你没有被隔离开来?难道户籍上没有你?你上一次与你哥接触是何时?”
这一连串的盘问让女子沉默片刻,声线不似方才自然,“我是我哥捡来的,没办法上户籍。”
“没有上户籍?”守门人声音比方才还要冷冽,“那你上一次与病患见面是什么时候?说实话!”
女子似是被他吓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自从你们来了村中,我便没有见过哥哥了,他说要给你们搭把手,一直未回过家,我只有之前出门领粮时看过他一次,但他却没空与我说话。”
守门人松了口气,余九思走了过来。
“郎将。”守门人抱拳行礼。
余九思站在棚区里头,看向那女子问道:“你可知道村中和你一样,未有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