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中有没有背景,那些朝臣怕是比他这个天子更为清楚,而余家父子若是想查证,一封信,或是一句话的事。
一个没有背景,但政绩斐然的县官,还是个女子。
若是余家父子动了心思,稍微使些手段,那这世上谁人还知沈筝?
天子想到这儿,心中有些难受。
这些手段低劣不已,他是知道不错,但他竟是也没办法完全杜绝,只因他登基之时便告诫自己,要做一位明君。
明君岂是那么好当的?
杀人杀不得,特立独行也要不得,所以他之前推行女子参加科举一事,才在朝堂上朝臣争论了那般久!
科举一事就不说了,一群老迂腐,改变他们的想法需要时间与机会,如今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但朝堂下那些蝇营狗苟之事,则还是他的手段不够狠,没有一次将那些人给打痛。
牵一发动全身,如今他想肃清朝堂,也只是一个初步的设想,真要如何实施,还得从长计议。
天子将余时章扶起后,面带傲色地说道:“朕现在便传岳震川前来,朕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与朕叫板!”
岳震川,大周工部尚书,当时天子推行女子科举之时,他多有反对。
那时他便说,他工部各司,不论是营造,军器,还是河防桥道,都不是女子能做得了的!
单独拎一个出来,那些女子能懂个啥?
女子为官?简直荒谬!
但如今天子有了沈筝,可谓是有了莫大底气!
女子不能为官?
那你看看朕这位县令呢。
女子做不了你工部那些事儿?造不出工具?
那你看看朕这位县令呢。
并且这工具,还是你工部制造科,举上下之力,研究数年都造不出来的!
但如今,却被朕钦点的女进士给造出来了。
怎样?
天子想到这,脸上是止都止不住的笑意,如今他脑海中,已经是岳震川跪在殿上,高呼陛下圣明的画面了。
一旁的余时章小心翼翼地看了天子一眼,小声提醒道:“陛下,还有一个布包您还没看呢,要不您看了,再做决议?”
天子回头看着另一个布包,猛地回过神来。
他方才实在是太过欢喜了,竟是忘了,今日余时章带过来的,是两个布包,而他如今才看了一个。
那盯着那个更大的布包,心中止不住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