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这么多年的伏低做小捧臭脚,他没做错。
沈筝难受极了。
若是换做自己,可能只一次便会在心中唾弃自己,怀疑人生,夜不能寐了吧。
但尹文才,偏偏坚持了几十年。
这几十年来,各中苦楚,各中艰辛,只有他一人知晓......
沈筝张了张嘴,想像方才许主簿那样,替自己辩解,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尹文才在官场中被鞭挞多年,捧臭脚之时什么敷衍话没听过,她现在说得再多都没用。
有用的,是行动。
她抬起头,目光沉沉,直直看着尹文才。
尹文才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正欲站起来,就见沈筝拱手给他做了个揖,他心中一惊,但许主簿的手压在他的肩上,他始终挣脱不开。
沈筝朝许主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尹大人,您深夜找我,其中的意思,我已经明了,多说无益,沈某就一句话,今年你白云县的稻种,沈某一个铜板都不收您的,待您白云县来年收成,以粮抵资,与今年同安县民一样,我同安县只收您一成利。”
尹文才瞳孔猛然缩紧,当场就想伸出手指掏掏自己的耳朵。
莫不是听错了?
余大人只与他说,同安县可以不赚他的银子,他以为再怎么也要几十上百文一斤,这约莫也就是同安县这段时日投入的成本价。
但如今面前这位沈大人说什么?一个铜板也不收?!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是做梦吧。
他应当是在做梦吧......
尹文才正在自我怀疑之时,沈筝又补充道:“这稻种,是以同安县的名义给您白云县的,这一成的收成,也将计入同安县的库房,而非我沈筝个人。”
尹文才瞬间瞪大了双眼,这位沈大人,好似真的与他之前遇到的人不一样。
他之前想的,难道是真的......
不过片刻他又悄然醒了醒神,如今他二人说再多,都只是承诺,他之前,可没少被“承诺”骗。
虽说他已经极力在掩盖自己的不信任之感,但还是被沈筝敏锐的发现。
但她并不责怪尹文才的不信任,或许他这一路上,已经遇到过太多说的比唱的好听之人,所以她并不强求尹文才这时必须相信她的话。
她只说道:“明日我会将你我二人的谈话告知余大人,余大人将会为我作保,若尹大人还是不信,你我两县可签订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