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常宁皱起了小脸,学着大人的模样问道:
“为何不能吃,可是县学的吃食有毒?”
“胡说什么呢!”
周一正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捏着他脸道:
“是咱们不能麻烦沈大人与县学先生。启蒙班不收束修银子,相当于让你们白白读书。且你们去半日就回来了,你说,咱们还能在县学白学白吃又白喝吗?”
周常宁觉得他爹说得有道理。
但他还是伸出小手扯了扯周里正身后的包袱。
“但爹爹不是带了些菜蔬吗?”
周里正一捏他的鼻子,“一点菜蔬而已,你们这些小馋鬼三两顿就吃完了,且先生们要不要还两说呢。”
“孩儿知道了。”
周常宁叉腰站好,认真道:“孩儿就算饿死!死外边儿,也不吃县学一口吃食!”
“嘿——臭小子!大清早都胡咧咧什么呢!赶紧呸呸呸!”
周里正气急,逮着他衣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周常宁连吐三声:“咳咳——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
周里正满意点头,嘱咐道:“这话可不能告诉沈大人与先生们,可知道?若是被他们知晓了,这几日你就日日吃杂粮馒头!”
周常宁被他提着直扭身子,像条小毛毛虫。
“知道啦!知道啦——”
......
“沈大人,许主簿!”
沈筝与许主簿刚到县学门口,李宏茂便领着郑孝祥与卫泾迎了上来。
沈筝与他们一打照面,便愣在了原地。
“郑先生,您眼睛......”
是被打了吗?
只见郑孝祥眼下黢黑一片,活像被吸干了精气。
郑孝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眼睛,问她:“沈大人,在下......可有何异样?”
李宏茂转头一看,惊出声来:
“嘶——您这眼睛......黢黑!活像被打了两拳。”
他将脸凑过去,眯眼仔细看了起来,片刻后才问道:
“您......可是没歇息好?可是给您分配的舍屋......有何不便之处?”
他作为山长,自是要关心先生们的生活情况与身体状况。
“郑先生,若是有甚问题,您可别强撑着。咱们如今既为同僚,也算是半个家人了,有何事直说便是。”
“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