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主簿,议事结束后,你与沈大人对接,待他算出大致成本后,你便将各村里正唤过来,将此事告与他们。百姓自愿加入,若有不愿的,咱们也不强迫。”
“属下明白。”
沈筝又说:“到时再写一布告,布料作坊全县征工,这方面你与乔老对接,按照纺织步骤与织机数量征收各个工种,但记住,只征收我同安县的百姓。”
她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至于月钱报酬......待各方齐聚,再做商讨。”
“是,大人。”
沈筝将草纸递还给他,看了他片刻,笑道:
“后面事多,你一人恐分身乏术。这次你自己张罗着,给自己招个副手吧。要信得过的,个人与家中都要清清白白的,还是首选我同安县人。”
许主簿接过草纸的手微滞片刻,回以她一笑,温声道:
“大人,属下暂且忙得过来。”
沈筝也不强求他,只让他凡事量力而行,实在忙不过来便考虑招个副手。
余时章见她上赶着关心别人,结果到头来自己还孑然一身,有些好笑:
“既说到这儿了,你这个县令身边没个丫鬟伺候着怎么行?本伯看......该从家中拨两个丫鬟给你用着。”
沈筝想都未想,便开口拒绝。
“伯爷,下官潇洒惯了,自己也能将自己伺候好。反倒是早晨睡醒一睁眼,冷不丁有个人将下官守着,反是不习惯。”
“哼——”
余时章只当她以前日子过得清寒,学不会省心省事,点着手骂她。
“不是个享福的命。”
“伯爷说得是。”
沈筝作出一副窝囊样儿,苦着脸道:“下官就是劳碌命。”
“没苦硬吃!”余时章没好气。
沈筝低头一笑。
她的思维,还是没办法全然融入这个世界。
她觉得有人照顾自己可以,自己付银钱便是,但她接受不了买卖丫鬟奴仆,捏着对方的卖身契,就像是捏着他们的命一般,好生别捏。
若是往后真忙不过来了......招个副手便是。
沈筝回过神来,“好了,棉布作坊一事咱们便商议至此。接下来第二件事——印坊。李山长,你来给大家讲解一下。”
李宏茂对沈筝给他的活字印刷流程,早已烂熟于心。
他站起身来,侃侃而谈。
两刻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