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全见沈筝不说话,有些忐忑,问道:“沈大人,迟卿他......能来咱们县学读书吗?”
他赶紧补充道:“您放心,小人知道,他不是咱们县中之人,在县学中享受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他会按照在柳昌书院的标准,给县学与先生上交束修的!”
沈筝点了点头。
本县学子和外县学子,标准自然是不一样的,学子上交束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看向梁复,“梁大人可要与下官一同去一趟县学?”
梁复问她:“伍全也去?”
沈筝点头。
梁复闻言从怀中取出图纸,对沈筝道:“那你们去吧,本官与伍全,总要留一个下来的。”
伍全没想到沈筝能直接带他去县学,有些语无伦次:
“沈、沈大人,小人、小人还没准备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灰尘的衣服,站起身来急切道:“您要不稍等小人片刻,小人回家中去换一身衣服,再将束修银子带上,再与您一同去县学。”
沈筝摇头,站起身来。
“不必如此。说到底来,此事也是县学之事,光是本官同意还不行,咱们得先去问问李山长的意思。至于束修几何,也应当由李山长来决定才是。”
伍全闻言连连点头。
“是、是。大人说得是,那咱们现在就去吧?您放心,小人落下的时间,会补回来的!”
沈筝往衙中看了一眼。
伍全作为工头,大多数时间其实都在协调调度,只有少数时间在做工。
“无妨,咱们先过去吧,眼下李山长应当刚忙完。”
“诶、诶!”
......
昌南府城外,黄昏时刻。
胡旦又一次从昌南府出来了。
他策马半个时辰,到了众人休整处,寻到余九思。
余九思褪去盔甲,嘴里叼着草根,双腿中间夹着马儿的后蹄,手拿一把锉刀给马儿修蹄。
他见胡旦回来,手上动作不停,咬着草根儿问胡旦:“如何了?”
胡旦从鼻腔出了口气,咬牙切齿道:“与您猜测的一般无二,前段时日有不少粮商入南昌府城门。今日下午,又有一大批车队进去了,上面装的全是粮食。属下趁乱扎了一袋,看样子,应当是去年和前年的陈粮。”
余九思点了点头。
他给马儿修完右后蹄,拍了拍马屁股,又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