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缓缓上爬。
她声音颤抖,不可置信:“那可是一条条人命......伯爷,他岂敢?”
余时章伸出双手,手心朝上缓缓握拳,“玩弄人命,对咱们来说,太简单了。”
——是简单!
沈筝内心的小人开始嘶吼。对高官来说,玩弄人命确实易如反掌,可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用人命做博弈的筹码啊?为什么要赋予他们轻而易举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利啊!
她鼓足劲儿想爬上的高位,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啊......
“很震惊吗?”余时章苦笑一声,“你又不是第一日为官,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平静水面下的暗潮。沈筝,别乱了心神,不战而败。”
余时章的声音似是一双有力的大手,拨开了沈筝席卷沈筝心神的迷雾。
沈筝眸中血丝遍布,平稳呼吸后开口道:“伯爷,下官方才......着相了。”
“不怪你。”
余时章方才本来是急的。
他一想到余九思初出茅庐,哪里斗得过那些牛鬼蛇神,就恨不得直接亲自赶过去,给自家孙子镇场子。
但他不能。他余时章只要去了,便让整个永宁伯府落了下乘。
可他看到沈筝的模样后,突然冷静了下来。若是他们都急在了明面上,那这次永宁伯府,才是真的不战而败。
他凝结心神,开口问道:“沈筝,换做是你,你会如何下手?”
沈筝垂眸沉思。
东部洪涝,不少地方都发了大水,淹死的、饿死的、病死的,都终究离不开一个“死”字。
死人身上做文章......
“疫病!”
沈筝与余时章异口同声。
“就是疫病!”沈筝急得抓住了余时章衣袖,“伯爷,大灾之后恐有大疫,这是众人都知道的道理。以疫病为因,是他最好的切入口。”
“且他对粮食下手,所需流程太多,还容易留下证据。对死人和尸体下手,就容易太多了,说是变相的屠城都不为过!余公子受命守粮食,那必然避不开放粮施粮......”
灾区的尸体,等同于病原体。
不论是往田里堆,还是往街上扔,或是往水里丢,都有很大概率引起疫病。
这一阴损招数,在两军交战时,甚至都能被称作一种“兵法”!
“不行......”沈筝赶紧拿起小桌上的纸笔,喃喃道:“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