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道李时源:“你放心,此次有你前去,东部自会无虞。”
李时源做不到像她这般乐观。他垂着眸,沉默片刻后叫来了冯千枝,嘱咐道:
“为师走后,你看好医馆。要是有人来看病,若无十足的把握,不要胡乱尝试,莫搞坏了咱们的招牌。”
冯千枝还对此次的事情一知半解,只当沈筝派李时源出去给人治病,不过这个病......好像是疫病。
疫病会死很多人的,师傅他......
她压下心中不安,扯出一抹笑后抬头道:“师傅您放心,若是千枝治不了的,便让他们去隔壁县看看,等您回来再说。”
她顿了顿,似是想得到某种承诺般开口问道:“师傅,您......何时能回来?待您回来,千枝去路口接您。”
认真说来,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与李时源长时间分别。
且还是一种特殊的分别。
说到底,她心中还是害怕的,因为在不久前,师傅还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害怕失去。
李时源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具体日子说不准,事情解决了为师就回来,在这期间,要听沈大人的话。”
“哦......”冯千枝没有得到准确的时间,有些失落,“千枝会听话的。”
此时天色已大亮,门口传来了马儿的响鼻声,李时源背起早已准备好的医箱与行囊,迈步走向门外,他的步伐沉重而又 坚定。
余时章安排二人三马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们接过李时源的行囊与药箱后翻身上马。
李时源拉了拉缰绳,提气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看着他上马和骑马的姿势都算得上熟练,沈筝不由得松了口气。
李时源拉着缰绳,垂下眼沉声道:“伯爷,沈大人,老夫......去了。”
沈筝分明感觉自己有许多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觉得都没有说的必要。
她想说的,李时源都懂。
到最后时,她也只是摆了摆手,笑着说道:“一路注意安全,见到余公子后,记得派个人传信回来。”
马蹄声响起,尘土飞扬,沈筝看着三匹马儿越跑越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往前追了几步,大喊道:
“口罩!”她怕李时源听不到,加大了音量:“本官给你说的口罩,莫要忘了!”
“老夫省得!大人放心!”李时源的喊声从前面传了回来。